洛记钟表行开业礼炮的硝烟尚未散尽,南汐洛掌心的星芒齿轮突然震颤起来。怀表指针逆时针飞转时,表盘浮现的全息影像在她后颈的银色疤痕上投下星芒状光斑,那些随共振亮起的纹路,竟与街角闪过的狐狸面具人腰间齿轮钥匙的齿纹完全吻合。
“看指针末端!” 厉屿白的机械义眼蓝光骤闪,他扣住南汐洛的手腕,月光石袖扣与她戒指上的宝石共鸣出淡蓝色光带,“怀表在指向星城市钟表协会 —— 齿轮纹路里藏着密室坐标。” 当两人冲出钟表行,梧桐巷口那抹红色残影正将一枚齿轮钥匙插入协会铁门的锁孔,钥匙顶端的狐狸面具徽章在阳光下折射出诡异的紫光。
* 铜绿斑驳的古董座钟在协会大厅发出垂死般的咔嗒声,所有指针同时卡在 11:59 的刻度。南汐洛猛地捂住后颈,那道蛇形疤痕正像活过来的烙铁般灼烧,冷汗顺着脊椎滑进作战服。她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墙面上凹凸不平的星芒浮雕,当第三块砖纹与掌心的温度产生共鸣时,整块墙面突然发出齿轮转动的嗡鸣,凹陷处浮现出与厉屿白怀中星芒齿轮完美契合的凹槽。
厉屿白将齿轮嵌入的瞬间,地下传来震耳欲聋的锁链拖动声。花岗岩墙面如幕布般缓缓升起,潮湿的霉味裹挟着铁锈气息扑面而来。螺旋阶梯的青铜扶手上,数百个狐狸面具浮雕诡异地注视着他们 —— 那些空洞的眼窝里,暗红色玛瑙镶嵌的瞳孔在幽暗中泛着血光。
“温度骤降 12 度。” 厉屿白的机械义肢发出警报,蓝色冷却液顺着关节缝隙渗出,在地面凝结成冰晶,“我的时间感应器显示,这里的流速是外界的三倍。” 他蹲下身捡起半片齿轮状金属片,表面蚀刻的「SWQ-」编号让呼吸瞬间停滞,“这和档案室那份火灾报告......”
金属片突然迸发刺目白光,苏婉清的全息影像在扭曲的时空涟漪中浮现。三十年前的实验室场景在虚空中重组:年轻的女科学家戴着防辐射手套,指尖的牛皮纸袋正渗出蛛网般的冰纹。当她后颈的星芒烙印与保险柜产生共鸣时,南汐洛惊恐地发现自己锁骨处的疤痕开始渗血,暗红血珠悬浮在空中,与全息投影中的银芒交织成诡异的光网。
作战靴碾碎地面积灰的声响惊醒了沉睡的机关。月光石灯条如被点燃的磷火,从阶梯尽头一路亮起,照亮布满弹孔的档案室。焦黑门板上消防斧劈砍的痕迹犹在,半张碳化的实验笔记从焚毁的报告中滑落,泛黄纸页上的花体字迹力透纸背:【星芒烙印与时间锚点的共振频率 ——1998.7.15】,旁边的「危险实验」四字被火焰啃噬得支离破碎,却仍能看见红墨水晕开的惊叹号,像凝固的血滴。
“等等!” 南汐洛的声音带着金属般的颤音,她的手指死死按在某张泛潮的照片上。泛黄相纸里,身着西装的父亲与陈研究员并肩站在布满管线的实验台前,北极星装置的核心处,那枚镶嵌着星芒纹路的齿轮正在暗室灯光下流转着幽光。就在她瞳孔骤缩的瞬间,佩戴在无名指上的星芒齿轮突然发烫,挣脱皮肤束缚悬浮空中。
齿轮表面的星座图逆向旋转,每道齿纹都迸发出细密的光流。地面开始浮现液态星光,逐渐拼凑出苏婉清娟秀的字迹,最后半句【另一半齿轮在钟表协会钟楼 ——】尚未完全显现,整个密室突然剧烈震颤,天花板的防火喷淋系统喷出带着铁锈味的黑水。*
密室顶部突然传来齿轮咬合声,天花板的星芒图案亮起红光。厉屿白拽着南汐洛躲进档案柜,只见二十具机械义体从天花板降下,每个义体胸口都镶嵌着狐狸面具徽章。为首的义体举起齿轮钥匙,钥匙尖端对准保险柜,射出的红光将柜门锁孔熔成液态金属。
“他们在找母亲的实验数据!” 南汐洛捂住后颈发烫的疤痕,那些银色纹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厉屿白,看档案柜第三层!” 厉屿白踹开柜门,里面掉出一个铅盒,盒盖上的星芒图案与她戒指完全吻合。当铅盒打开的刹那,所有机械义体突然静止,它们的眼部屏幕同时显示出相同的数据流:【星芒契约启动中 —— 禁止外部干预】。
“这是母亲设下的防御机制。” 厉屿白将铅盒塞进南汐洛掌心,机械义眼扫描显示盒内是半张未完成的齿轮设计图,“图纸缺口和星芒齿轮的齿纹匹配 ——” 他话音未落,密室的铁门突然自动关闭,墙壁上浮现出燃烧的星芒图案,那些火焰状纹路与 1998 年火灾现场的灼烧痕迹完全一致。
南汐洛的星芒齿轮再次悬浮,齿轮与墙壁图案共振时,地面裂开一道缝隙。她看见年轻的母亲正将齿轮塞进钟楼的钟摆,而钟楼外,戴狐狸面具的神秘人正用齿轮钥匙启动时间裂隙。厉屿白抓住她的手,两人跌进缝隙的瞬间,机械义体突然苏醒,它们的齿轮钥匙与星芒齿轮产生恶性共振,整个密室开始坍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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