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裂隙在身后闭合的瞬间,厉屿白的机械义眼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红光。他一把将南汐洛按在断裂的钟楼石柱后,金属指节叩击着石柱表面:"这里的时间熵值是外界的三百倍,机械义体正在过载。"
南汐洛透过石柱缝隙望去,眼前的星城市早已面目全非。坍塌的摩天楼残骸像巨兽的肋骨般刺向灰紫色的天空,断裂的地铁轨道悬在半空中,一节节车厢里灌满了凝固的时间尘埃,在诡谲的光线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远处传来齿轮错位的咔嚓声,伴随着某种金属生物的嘶鸣。
"这就是 1999 年的时间废墟?" 她下意识摸向后颈,那里的星芒疤痕正发出微弱的蓝光,与怀表齿轮的震动频率形成奇异的共振。
厉屿白扯下领带缠住她的手腕:"别乱碰任何东西。" 他的机械义眼扫描着周围的能量场,视网膜上跳动着复杂的数据流,"根据北极星装置的记录,这里本该在 2000 年的千禧虫危机中彻底崩塌,但现在..."
话未说完,一道激光束擦着石柱飞过,在表面留下焦黑的灼痕。南汐洛抬头,看见一个披着残破风衣的身影站在废墟顶端,金属义肢在肩窝处折射出冷光。
"厉屿白,你终于舍得来看叔叔了。" 那人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摩擦,带着时间侵蚀的沙哑。
厉屿白将南汐洛护在身后,一步步走出石柱阴影。来者正是厉天阳,只是他的机械义体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左眼的义眼镜片碎裂,露出里面不断闪烁的红色芯片。
"时空管理局给你的待遇还真不错。" 厉屿白的声音冷得像冰,"被关在时间废墟三十年,居然还能站着说话。"
厉天阳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废墟里回荡,惊起一群由时间碎片组成的银色飞蛾。"三十年?在这地方,时间不过是个笑话。" 他抬起布满裂痕的机械手臂,"我看着星城市从繁荣到崩塌,又在时间乱流里拼凑出无数个平行时空的片段 —— 你猜我在那些片段里,看到了多少种你和南小姐的死法?"
南汐洛握紧了掌心的星芒齿轮,齿轮边缘的纹路突然发烫。她想起父亲说过的话:"时间废墟里的每一个选择,都会引发连锁悖论。"
"我们不是来听你讲故事的。" 厉屿白向前逼近一步,机械义眼的红光骤然增强,"你说时空管理局的弱点在北极星装置的能源核心,证据呢?"
厉天阳咧开嘴,露出半口金属假牙:"证据?" 他指了指自己破碎的义眼,"我的整个机械义体就是证据。当年我替你父亲戴上时间枷锁时,时空管理局在我体内植入了能源核心的同步器 —— 只要找到主控芯片,就能逆向追踪到核心的位置。"
"主控芯片在哪里?" 南汐洛追问,星芒齿轮的蓝光在她掌心流转。
厉天阳指向远处一座倾斜的钟楼:"在千禧钟的钟摆里。不过别怪叔叔没提醒你们,那地方被时间吞噬者守着 —— 那些怪物最喜欢吃带着星芒能量的活物。"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无数条银色触须从废墟缝隙中钻出,每条触须顶端都长着复眼般的时间晶体。厉屿白将南汐洛扛在肩上,启动机械义体的推进器:"抓紧了!"
他们在废墟间跳跃穿梭,银色触须如影随形。南汐洛看见那些触须触碰到倒塌的广告牌,上面的时间数字立刻开始疯狂倒退,广告牌瞬间腐朽成粉末。
"它们在吞噬时间!" 她惊呼,星芒齿轮的蓝光突然暴涨,将最近的一条触须震得粉碎。
厉屿白在断裂的天桥上停下,机械义眼锁定前方那座倾斜的钟楼。钟楼顶的千禧钟指针停在 11:59,钟摆却在逆向摆动,每一次摆动都激起一圈圈时间涟漪。
"南汐洛,用你的星芒能量制造屏障。" 厉屿白将她放下,"我去取芯片,你守住这里。"
"不行!" 南汐洛抓住他的手臂,"时间废墟里的悖论效应会放大每一个风险,我们一起去。"
就在这时,厉天阳的声音从废墟深处传来:"真是感人的情谊。不过你们最好快点,时间吞噬者的巢穴就在钟楼下 —— 它们快醒了。"
厉屿白不再犹豫,背起南汐洛冲向钟楼。当他们踏入钟楼阴影的瞬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空气粘稠得像凝固的蜂蜜,每走一步都仿佛在拉扯无形的丝线。
"这里的时间流速是外界的一万倍。" 厉屿白的机械义体发出过载警告,"我们只有三分钟。"
南汐洛举起星芒齿轮,蓝光在粘稠的时间流中开辟出一条通道。她看见钟摆内部镶嵌着无数时间晶体,在齿轮中央,一枚刻着母亲名字缩写的芯片正在发出微弱的绿光。
"找到了!" 她正要伸手去拿,钟摆突然剧烈晃动,无数银色触须从钟体缝隙中钻出,每根触须都缠绕着人类的骸骨。
厉屿白将南汐洛推到钟摆后方,抽出藏在靴筒里的星芒匕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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