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尽头的纯白空间里,能量流如银河般在穹顶缓缓旋转。南汐洛的指尖还残留着星芒齿轮的余温,那枚齿轮此刻正悬浮在不远处,与厉屿白机械义眼中折射出的蓝光形成微妙共振。厉天阳背对着他们,金属义体的肩甲在纯白背景下泛着冷冽的光,手腕上缠绕的银色锁链却反常地透着柔和的流光。
“当年我替你父亲承受了时间枷锁。” 他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金属摩擦的钝响,“条件是让他保护你们姐妹。”
南汐洛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她看见那锁链并非实体,而是由无数细小的时间刻度组成,每一道刻度都在缓慢旋转,仿佛有生命般蚕食着厉天阳的手臂。当她试图靠近时,锁链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白光,一股难以抗拒的时间引力将她向后推去。
“别过来!” 厉屿白猛地拉住她,机械义眼的红光瞬间暴涨,“这是时空管理局的‘时间枷锁’,会把接触者的时间能量转化为他们的动力源。”
厉天阳转过身,左脸的皮肤已被时间侵蚀成半透明的晶体状,能看见内部齿轮的转动。他抬起手腕,锁链上的刻度突然加速旋转,发出类似怀表走针的滴答声。“你父亲当年启动时间循环时,时空管理局就设下了这个陷阱。” 他的目光扫过南汐洛后颈的疤痕,“他们知道密钥会落在你身上,所以想先控制住守护密钥的人。”
记忆晶体的光芒在厉天阳身后骤然亮起,浮现出 1998 年火灾前夜的画面。年轻的厉父正将一枚星芒齿轮嵌入北极星装置,厉天阳突然闯入,手中的激光枪直指装置核心。
“哥!你不能启动时间循环!” 全息影像里的厉天阳穿着时空管理局的制服,肩章上的齿轮标志闪烁着红光,“这会导致时间悖论,整个时空流都会崩溃!”
南汐洛捂住嘴,难以置信地看着影像中厉天阳眼中的挣扎。厉父按下启动按钮的瞬间,厉天阳的枪口却转向了自己的肩膀,激光束在他肩甲上烧出一个焦黑的洞。
“我知道你有苦衷。” 影像中的厉天阳扔掉枪,从口袋里掏出一条银色锁链,“时空管理局给了我两个选择 —— 要么替你戴上时间枷锁,要么看着他们把刚出生的南汐洛扔进时间废墟。”
画面突然切换到医院的育婴室。南汐洛看见襁褓中的自己正握着一枚星芒形状的吊坠,而厉天阳的手正将那条锁链缠上自己的手腕。当锁链接触皮肤的刹那,所有婴儿床的电子钟都开始逆时针转动。
“原来…… 叔叔不是叛徒。” 厉屿白的声音沙哑,机械义体的指节因用力而发出咯吱声,“父亲一直没告诉我真相,是怕我……”
“怕你像我一样被时间枷锁控制。” 厉天阳打断他,锁链上的刻度突然变成红色,“时空管理局在锁链里植入了精神控制程序,所以当年我才会攻击洛记钟表行。”
南汐洛想起母亲临终影像里那句没说完的话,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紧。她走到厉天阳面前,不顾时间引力的拉扯,将星芒齿轮贴近锁链:“父亲说过星芒能量能净化时间侵蚀。”
齿轮与锁链接触的瞬间,纯白空间剧烈震动。厉天阳的机械义体突然爆出无数金色光点,那些光点汇聚成母亲的全息影像,正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
“天阳,谢谢你。” 影像中的母亲咳着血,手中拿着半枚齿轮,“等洛洛长大了,她会用爱解开你的枷锁。”
厉天阳的眼眶突然渗出金色的液体,那是时间能量过度流失的征兆。“我替你父亲承受了二十年的时间侵蚀,” 他的声音越来越微弱,“现在…… 该轮到你们了。”
南汐洛感到星芒齿轮在掌心发烫,齿轮上的纹路正与厉天阳手腕的锁链形成能量回路。当她将另一只手覆上厉屿白的机械义体时,三个人的能量突然融合成一道金色光柱,直冲纯白空间的穹顶。
“这是…… 爱的能量?” 厉天阳的机械义眼闪过一丝清明,他看见锁链上的时间刻度正在剥落,每剥落一道,他手臂的晶体就恢复一分血色。“原来…… 母亲说的是真的……”
穹顶的银河突然分裂,露出后面的时空裂隙。南汐洛看见 1998 年的自己正被院长抱出燃烧的钟表行,而不远处的阴影里,一个戴着狐狸面具的人正举起激光枪对准她们。
“小心!” 厉屿白将南汐洛护在身后,机械义体的肩甲弹出防御护盾。但激光束却穿透了护盾,径直打在厉天阳的胸口。
“不!” 南汐洛惊呼出声。但奇怪的是,激光束并没有造成伤害,反而像钥匙一样插入厉天阳胸口的能量核心。他手腕的锁链突然炸开,无数时间刻度化作光蝶四散飞舞,每只光蝶都带着一段记忆碎片。
“我想起来了……” 厉天阳看着自己恢复血色的手臂,眼中充满震惊,“当年时空管理局让我伪装成叛徒,就是为了让你父亲启动时间循环,这样他们就能趁机收集时间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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