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2年的塞勒姆
煌发现自己站在一个木屋环绕的村落边缘,宛如幽灵,置身于陌生的时空。空气中充斥着猜忌,村民们的面容憔悴,眼中满是恐惧。火把的光芒在泥泞的广场上投下狰狞的阴影,人群围着一座简陋的木台。木台中央,一个十二岁的少女被绑住双手,金色的发丝在火光下闪耀如光环,碧绿的眼眸中泪光闪烁,纯真与无助交织。
“女巫!”一个男人怒吼,声音因义愤而沙哑,“她与恶魔勾结!我亲眼见她与黑暗低语!”
“她诅咒了我们!”一个女人尖叫,紧紧搂住颤抖的孩子,“那些女孩的疯狂,都是她带来的!”
阿比盖尔娇小的身躯微微发抖,嘴唇轻颤,低声呢喃:“我没有……我只是祈祷……神啊,为什么他们不信我?”她的声音微弱却清晰,刺入煌的内心,像刀锋般锐利。他想上前,保护这个无辜的少女,但他的身体虚无缥缈,无法触碰,只能以第三者的视角旁观。
村民的指责愈发激烈,恐惧化作仇恨,如野火蔓延。煌的目光停留在阿比盖尔身上,注意到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那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存在,虚空的低语在她体内苏醒。
空气骤然沉重,村庄上空的天空扭曲,一道漆黑的裂缝撕裂天际,无数闪烁的星点从中溢出。裂缝中,一个无形却无处不在的存在若隐若现,低语着令人心悸的真理:犹格·索托斯,一生万物,万物归一。
阿比盖尔的头猛地抬起,泪水与一种狂热的光芒交织。绑住她双手的绳索无形断裂,地面在她脚下微微震颤,暗色的根茎从中蔓延——克里夫特根茎(Qliphoth Rhizome),邪恶之树的脉络。
村民们惊恐尖叫,有的瘫倒在地,有的四散逃窜。但阿比盖尔纹丝不动,她的声音轻柔却带着诡异的坚定:“门……钥匙……我看到了……星海的真理……”
“克里夫特根茎”,阿比盖尔的宝具,开启异质世界之门的钥匙。根茎扭曲着现实,侵蚀着周围的一切,宛如要将整个村庄拖入虚空。他低声喃喃:“她……是外神的巫女?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
记忆的画面如流水般加速,煌目睹塞勒姆魔女审判的惨剧逐步展开。阿比盖尔的恶魔附体如瘟疫扩散,其他少女也 也在尖叫和疯狂中迷失,她们的眼中映出同样的异样光芒。告发、逮捕、绞刑……200人被捕,19人被绞死,2人死于狱中,1人被拷问致死。
村庄成了猜忌的熔炉,曾经维系它的信仰如今成了毁灭的工具。阿比盖尔站在风暴的中心,她的纯真被外神的力量扭曲,祈祷中夹杂着虚空的低语。
煌的胸口隐隐作痛。他看到她的纯真,每天对神的虔诚祈祷,却被村民的恐惧和犹格·索托斯的目光扭曲。她并非自愿走上这条路;她是被塑造的钥匙,被那些渴望替罪羊的人推向“女巫”的深渊。
若塞勒姆的混乱与作为钥匙的少女缺一不可,罪过究竟在谁?
在记忆的最后,阿比盖尔独自站在村外的荒野,远处的村庄烈焰冲天。空气在她周围扭曲,克里夫特根茎在地下脉动,随时准备撕裂通往异质世界的门。
然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阿比盖尔的目光转向煌,仿佛穿越了时间与空间的帷幕,直视他的虚影。那一刻,她似乎认出了他——不是陌生人,而是某种更深邃的存在。“你……”她轻声说,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的熟悉,“是你……铸造了这扇门吗?”
煌的心脏猛地一缩,整个世界消散,奈亚子突然出现在煌的梦里,“旅途愉快吧,煌酱?”她戏谑地抛了个媚眼,“阿比盖尔在某个地方等着你,别让她等太久哦!”说完,她钻回虚空裂缝,消失无踪。
煌猛地睁开眼睛,额头渗着冷汗,胸口起伏不定。柔和的灯光洒在酒店房间的墙壁上,驱散了塞勒姆记忆的阴冷。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沙发上,头枕着摩根的膝盖。摩根的幽蓝长发垂落,轻轻拂过他的脸颊,她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梳理着他的头发。
摩根胸前的饱满挡住了煌的视线,但他能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混合着一丝冷冽的魔力气息,让人感到安心。她的手指动作轻柔,仿佛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兽,指尖偶尔划过他的额头,拭去他渗出的冷汗。
“Master,你做噩梦了?盖亚和阿赖耶说你没什么大事,只是简单的晕了过去。”摩根的声音低沉而慵懒,带着一丝难得的温柔。她的目光依旧低垂,没有看向煌,但语气中却透着一丝关切。
煌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声音有些沙哑:“嗯……梦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抱歉,让你担心了。”
摩根轻轻哼了一声,手指依旧在他的发间穿梭,语气中带着几分傲娇:“本王才没有担心你。只是你突然惊醒,打扰了我的休息而已。”
煌知道她口是心非,便没有拆穿,只是轻声说道:“谢谢你,摩根。有你在身边,我感觉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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