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寒渊。”
寒渊愕然抬眼看她,却又被按着下巴往下,迫使低头。
“别动,流鼻血的时候不能抬头。”
寒渊的眼前被一片雪白覆盖,沟壑下的桃粉色若隐若现,他觉得自己又中毒了。
脑子很乱,脑袋里像是装了一团浆糊。
过了一小会儿,下巴上的柔荑挪开,冷香渐渐远去,手里被塞了一小方帕子。
“擦擦吧,我看了害怕。”
寒渊捏紧质感极好的帕子,刚才的感觉在脑中萦之不去,他没舍得用这方帕子,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方擦了擦。
很认真,也很仔细,他没忘她刚才说害怕。
沈黎书转身斜靠在榻上,勾了勾手指,眼波流转,“过来~”
寒渊有种不真实的割裂感,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捏了捏拳,慢慢走过去,蹲在榻前。
“下人来报,说裴长卿被打了,你干的?”
寒渊瞳孔一缩,而后低头,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子,“他在外造谣你,派人放出你收男宠的消息。”
沈黎书嫣红的唇瓣勾了勾,轻轻拍了拍他的头,“乖,做得不错。”
她的手慢慢游移到面具上,轻轻握住,“做为奖励,我帮你赎身可好?你是哪个组织的人?”
寒渊顿了下,没动。
面具被揭开,一张灿若桃花的脸出现在眼前,五官精致完美,却又不显女气,额间一点红梅为他更添几分姝色,
薄唇紧抿成一条线,彰显着他有多紧张。
他看着沈黎书,眼睛执着又认真。
“不用你浪费钱帮我赎身,我自己可以。”
寒渊不知道怎么说,他的情况很复杂,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说清的。
细白的指尖点上他眉心的红痣,沈黎书又问,“那你是哪个组织的人总可以说吧。”
“影阁。”
沈黎书恍然,“就是那个号称江湖第一杀手组织的影阁......”
寒渊点了点头,“我是影阁头牌,从无败绩,就是再多的钱,阁主也不会放手。”
沈黎书:“那你今晚,来找我干什么?”
寒渊:“我.....不知道。”
面对她,寒渊莫名的就是气短,他觉得,她的气场比阁主还要大。
沈黎书松开寒渊,把玩着他的面具,眼里忽的落下两滴泪。
砸在漆黑的面具上,并不明显。
但寒渊却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蜷了蜷指尖,“你,你怎么了?”
“过两天我就要去参加,长公主的宴会了,外面有人打赌开盘,堵我到底是美是丑,那群高官纨绔拿我取乐。
要是赌输了,我怎么得罪得起。”
寒渊立即起身,“我去帮你杀了他们。”
她赶忙拽住他的衣袖,坐直身子看着他,“别去,万一你受伤了怎么办,宴会上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那我就把宴会上的人全杀了。”
沈黎书:?!这么颠的吗?
她觉得,还是直接一点吧,“你要是不忙的话,可不可以留下保护我几天?”
寒渊蹙着眉,认真思考,“我还有五个人没杀,我明天争取办完,后天回来陪你参加宴会。”
“好。”沈黎书勾了勾唇。
寒渊的武功比随风还高,要是能把他拐到手,自己的安全就又多了一层保障。
所以,她不介意多费点功夫。
与此同时!
一处昏暗的地牢里,身着玄色暗纹长袍的男人站在中央,脚下踩着无数碎肉,浑身血迹血迹的样子,宛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他正低着头,慢条斯理的擦手。
帕子从每一根手指上划过,细细将那上面的鲜血擦拭干净,然后丢掉帕子,将手放到水中反复搓洗。
不一会儿,手就被搓红了,他仍旧没停下,一下比一下用力,仿佛这样就能洗清一身罪孽。
一旁站着的林峰捧着干毛巾,低头汇报。
“沈小姐先是去了怡红院,跟陆小侯爷说了几句话.......下午时,她将一书生带回去当男宠,紧接着沈府大清洗。”
“咱们的人就再也没了消息,估计是凶多吉少。”
顾宴辞闻言,停下动作拿起干帕子擦手,剑眉上挑,“收男宠,她倒是好大的胆子!”
林峰兴奋道,“您不是本来就要退婚吗,属下觉得这倒是个机会,她不守妇道.....”
顾宴辞脑中闪过一双清泠泠的眼睛,打断他的话,“谁说本王要退婚了?”
林峰愣住。
他将帕子丢掉,抬脚往地牢外走。
林峰在他身后后面一脸懵,半个月前,您亲口说的呀,我听错了吗?
摄政王的心,海底针!
顾宴辞走出地牢,拐进书房坐下。
将一封信丢给林峰,“京稽查那群酒囊饭袋,连影阁的第一杀手,寒渊进京了都不知道。”
“林峰,你亲自去查,将人找出来,看能不能通过他,拔了影阁这颗毒瘤!”
“是!摄政王!”
林峰接过信封不敢停留,神情严肃的立刻连夜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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