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秋高气爽,丹桂飘香。沈府上下张灯结彩,处处洋溢着喜气。今日是沈家二房双胞胎沈怀瑾(哥儿)、沈怀瑜(姐儿)的周岁生辰,也是重要的抓周之礼。府里比过年还要热闹几分。
沈月薇和萧承璟带着快五岁的安安(大名萧玥)早早到了。安安出落得越发玉雪可爱,梳着精致的双丫髻,穿着鹅黄撒花小袄裙,像只活泼的小黄莺,一进门就直奔东厢房去看弟弟妹妹。沈月薇今日穿了身喜庆又不失雅致的石榴红妆花缎长裙,衬得气色极好,眉宇间是岁月静好的温婉。萧承璟照例玄色锦袍,身姿挺拔,只是目光始终不离妻女左右,偶尔扫过妻子红润的唇角和纤细的腰肢时,眼底会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暗火——昨夜“惩罚”的余韵犹在,让他此刻看她,更添几分餍足后的慵懒占有欲。
“二舅舅!二舅母!弟弟妹妹!”安安脆生生地叫着,扑到刚被奶娘抱出来的双胞胎身边。两个小人儿穿着崭新的红色抓周吉服,粉雕玉琢,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一点也不怕生。
“安安慢点,别吓着弟弟妹妹。”林清婉笑着拉住安安,她今日穿着绛紫色如意纹长裙,气色红润,比之怀孕时更添几分丰腴风韵。沈文柏站在她身侧,一身宝蓝团花锦袍,意气风发,看着妻子儿女,眼中是化不开的柔情蜜意。
正热闹着,门口又传来一阵喧哗。
“大哥!大嫂!瑞哥儿!你们可算到了!”沈月薇惊喜地迎上去。
来人正是沈家长房沈文柏(大哥)及其夫人贺明珠,还有他们比安安小几个月的儿子沈瑞。沈文柏(大哥)气质沉稳儒雅,贺明珠端庄大方,沈瑞则是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见了安安,立刻挣脱母亲的手跑过去:“玥姐姐!”
“还有我呢!”一个清朗带笑的少年声音响起。只见一个穿着天青色杭绸直裰、眉目俊朗、神采飞扬的少年郎跟在兄嫂身后大步走进来,正是沈家最小的儿子,沈文松(小弟)。他去年中了秀才,如今在江南书院进学,正是最意气风发的时候。
“小舅舅!”安安也甜甜地叫人。
“文松!又长高了!”沈文柏(二哥)笑着拍了拍幼弟的肩膀。
“二哥二嫂大喜!恭喜恭喜!”沈文松笑嘻嘻地拱手,又看向粉团似的双胞胎,眼中满是喜爱,“瑾哥儿瑜姐儿,小叔叔给你们带了上好的徽墨和湖笔,将来定是状元之才!”
众人寒暄笑闹,气氛热烈。沈父沈母看着满堂儿孙,笑得合不拢嘴。仆人们流水般端上精致的点心和香茶。
“爹!娘!大哥大嫂!你们看!”林清婉笑着将怀瑾、怀瑜抱到早已铺好红毡、摆满各式抓周物件的长案前。案上琳琅满目:金银元宝、小巧的玉算盘、精致的胭脂盒、崭新的毛笔、小巧的书籍、木制刀剑、甚至还有一个小小的官印模型等等。
众人都围拢过来,屏息以待。
奶娘先将怀瑾(哥儿)放到红毡上。小家伙好奇地东张西望,乌溜溜的大眼睛扫过满桌物件,最终竟伸出肉乎乎的小手,一把抓住了那小巧玲珑的玉算盘,紧紧攥在手里,还咯咯笑起来。
“哎呀!抓了算盘!好!好!将来定是持家理财的好手!像他爹!”沈母笑得见牙不见眼。沈文柏(二哥)得意地扬眉,与妻子相视一笑。
接着是怀瑜(姐儿)。小姑娘似乎有些害羞,被放下来后,先是在红毡上爬了两下,大眼睛忽闪忽闪,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那盒精致的胭脂伸出了手,抓起来就往自己小脸上比划,惹得众人哄堂大笑。
“哎哟我的瑜姐儿!这么小就知道爱美了!”贺明珠笑着打趣。林清婉也忍俊不禁:“随她小姑姑月薇了!”
安安在一旁看得认真,小大人似的点评:“瑾弟弟会算账,瑜妹妹爱漂亮!都很好!”童言稚语又引来一片笑声。
萧承璟揽着沈月薇的腰,看着这满堂和乐、儿孙绕膝的景象,心中暖意融融。他低头在沈月薇耳边低语,温热的气息拂过她耳廓:“薇卿,瑾哥儿抓了算盘,瑜姐儿抓了胭脂,你说……咱们的下一个孩儿,会抓什么?”那暗示的意味让沈月薇瞬间红了脸,轻轻掐了他手臂一下。
正其乐融融,沈文松(小弟)忽然起身道:“爹娘,大哥二哥,大嫂二嫂,姐姐姐夫,你们且乐着。今日书院放假,之前江南书院里面的几个同窗知道我来了江南便约了去城外云栖寺赏枫,时辰不早,我先告退了。”他少年心性,坐不住这许久的家常。
“去吧去吧,路上小心些。”沈父笑着挥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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