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军营,天色已擦黑。安平坚持让陆骁先去处理一下身上其他的擦伤,自己则背着药篓回了帐篷。她心绪难平,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悬崖边陆骁不顾一切扑下来的身影,他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还有包扎时他专注得令人心慌的眼神……
“不行,得冷静。”安平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专注于处理采回的雪见草。然而,当她把草药分类放好,看着那几株珍贵的雪见草时,眼前浮现的却是陆骁鲜血淋漓的手臂。
“他……是为了救我才伤的。”这个认知让她无法置之不理。犹豫片刻,她还是拿上干净的布条和特制的金疮药,走向陆骁的营帐。
陆骁刚简单擦洗过,换了身干净的中衣,手臂上的绷带还渗着血。看到安平进来,他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眼中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但很快又垂下眼帘,显得有些局促。
“安……安大夫?这么晚了,有事?”他声音有些干涩。
“换药。”安平言简意赅,语气恢复了平日的清冷,但少了那份刻意的疏离。她走到榻边,示意陆骁伸出手臂。
陆骁默默伸出手,安平小心翼翼地拆开被血浸透的旧绷带,露出狰狞的伤口。她眉头微蹙,动作却更加轻柔,用烈酒仔细清洗,再敷上厚厚的、散发着清苦药香的金疮药。
帐篷里很安静,只有烛火偶尔噼啪作响,以及安安处理伤口时细微的声响。陆骁看着安平低垂的、专注的眉眼,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微凉触感和小心翼翼的力度,心跳又不争气地加快了。他想说点什么,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那个……”陆骁终于鼓起勇气,声音低哑,带着明显的犹豫和难堪,“那天……在定远城……倚翠楼门口……你看到的……”
安平手上的动作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但没有抬头,也没有接话,只是继续专注地缠着新的绷带,仿佛没听见。
陆骁见她没反应,更着急了,语速也快了些,带着一种急于辩解的慌乱:“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没进去!不对……我进去了,但马上就出来了!我……我就是……就是……”他卡住了,总不能说自己是为了验证是不是喜欢男人才去的吧?那更说不清了!
他憋得脸通红,额角都冒出了细汗,最后心一横,语无伦次地说道:“我就是……就是好奇!对!好奇那地方什么样!结果进去就后悔了!那味儿……那声音……我受不了!真的!我发誓!我什么都没干!我……我恶心得差点吐了!真的!我……”他越说越急,声音都带上了委屈。
安平缠好最后一圈绷带,打好结。她依旧没有抬头看陆骁,但也没有立刻离开。
她沉默了几秒,就在陆骁以为她根本不信、心中一片冰凉时,安平忽然伸出手,轻轻搭在了他未受伤的那只手腕上。
陆骁浑身一僵!手腕上传来微凉柔软的触感,让他瞬间忘了呼吸,大脑一片空白。
安平垂下眼帘,纤长的手指精准地搭在他的脉搏上。她的神情专注而专业,如同在诊断一个普通的伤兵。脉象沉稳有力,跳动虽然略快,但绝非纵欲过度或精气亏损之人的虚浮细弱之脉。
过了片刻,安平收回了手,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让陆骁心头巨石落地的力量:“知道了。世子好生休息,伤口别沾水,明日属下再来换药。”她收拾好药箱,站起身。
没有鄙夷,没有质问,只有一句“知道了”。
陆骁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看着安安。她……她信了?她给自己把脉……是在确认?还是在担心自己身体?
“安大夫……”陆骁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安安走到门口,脚步顿住,却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世子……以后那种地方,还是少去为好。好奇……也伤身。”说完,掀帘而去。
虽然语气依旧平淡,甚至带着点规劝的意味,但陆骁却从中听出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缓和?尤其是那句“伤身”,更像是……带着点无奈的关心?
看着晃动的门帘,陆骁缓缓抬起那只被安安把过脉的手腕,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那微凉的触感。
她这是信了还是没信,最后一句话是在关心自己吗?陆骁呆呆这看见安平离开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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