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门在身后缓缓闭合的刹那,林宇轩的指节抵住电梯按键面板。
苏雅琴推车上底层抽屉渗出的焦油味混着接骨木花香,在轿厢里酿成令人眩晕的酸腐气息。
“苏护士要去几楼?”他的拇指悬在楼层键上方。
“地下七层。”推车轮子突然发出指甲抓挠金属的声响,苏雅琴胸牌上融化的血水正沿着护士服褶皱滑落,“张院长说那里需要补些生理盐水……”
林宇轩猛地拍亮负三与负四层按钮,轿厢轰然下坠的惯性让药品车撞上镜面。
玻璃罐里漂浮的指甲片撞在封口处,编号T - 17的钢印在幽蓝顶灯下泛着尸斑似的青灰。
“你……”苏雅琴扶住推车的指节暴起紫黑色血管,护士帽檐垂落的发丝突然迸出几缕黄鼠狼毛。
青铜铃铛在林宇轩口袋炸响的瞬间,轿厢骤然停在负三层。
金属门在蜂鸣声中开启半掌宽的缝隙,阴湿的穿堂风卷着焚化炉灰烬涌进来。
苏雅琴突然按住抽搐的右眼,那里正渗出与柳幽娘头颅腐烂时相同的淡黄色黏液。
“听说过电梯红牌吗?”她染着丹蔻的指甲划过推车金属边框,刮擦声里混着类似动物磨牙的响动,“遇到挂着红色号牌的人千万别对视,那些东西最爱在轿厢顶棚爬……”
林宇轩用鞋尖碾住从门缝钻进来的半截蜈蚣,黑色甲壳在橡胶底发出脆响。
当他抬头时,镜面倒影里的苏雅琴脖颈正在不正常地拉长,像是有人拽着护士帽往上提线。
“鬼故事挺应景。”他屈指弹飞蜈蚣残骸,负四层的按钮红光突然转为暗红,“不过我对黄大仙编的民俗更感兴趣——比如怎么把活人炼成阴傀。”
推车上底层抽屉突然传出铁链挣动的巨响,苏雅琴苍白的脸骤然贴近。
林宇轩伸手抹过她侧脸,指尖蹭到的皮肤温度像刚从冰柜取出的尸块,却没有任何脂粉痕迹。
“没贴人皮面具啊。”他捻着指尖冷笑,“那怎么解释你身上的尸臭味,比柳幽娘断头那晚还浓三成?”
轿厢顶灯突然爆出电火花,明灭间苏雅琴的瞳孔缩成两道细缝。
林宇轩后颈的汗毛根根竖起,玄秘系统的血色提示在视网膜炸开:【类阴傀融合度突破41%,建议召唤毕方残魄】。
“红色号牌是挂在无名尸身上的。”苏雅琴的声音突然混入金属摩擦声,推车轮卡在门槛的吱呀响动里,她整张脸猛然贴到林宇轩鼻尖前,“就像你现在口袋里那张……”
轿厢在此刻彻底陷入黑暗,腥臭的液体从按键缝隙喷涌而出。
林宇轩在坠落般的失重感中攥紧异兽卡,指腹摸到卡面上凸起的毕方单足纹路。
一声似哭似笑的呜咽擦过他耳畔,带着接骨木花腐烂时的甜蜜。
(续写内容)
电梯顶灯骤然熄灭的瞬间,苏雅琴瞳孔里浮动的暗红色纹路清晰可见。
林宇轩后腰抵住冰凉的镜面,藏在口袋里的手指正按在毕方卡滚烫的纹路上——那张写着“停尸房临时通行证”的红色号牌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指间,金属边缘割破了掌心。
“你说的是这个?”他将染血的号牌举到两人之间。
暗红光芒映得苏雅琴左颊的尸斑青紫发亮,推车底层突然发出指甲抓挠金属的刺响。
她脖颈诡异地向右扭曲三十度,护士帽檐垂落的黄鼠狼毛簌簌飘落:“怎么会……”
轿厢突然剧烈震颤,林宇轩瞥见镜中倒影里的推车抽屉裂开缝隙,半截裹着护士服的腐烂手臂正疯狂捶打内壁。
苏雅琴突然捂住喉咙发出干呕声,粘稠的淡黄色液体从她指缝溢出,在撞到地面的刹那凝结成冰晶。
“林医生?”电梯门突然卡在负四层与负五层之间,林睿杰白大褂上沾着焚烧炉特有的灰黑色颗粒。
他推了推金丝眼镜,消毒水味瞬间冲淡了轿厢里的腐臭,“苏护士也在?”
苏雅琴僵直的后背撞在镜面上发出闷响,推车轮子突然停止震动。
林宇轩垂手将红色号牌塞回口袋,指腹触到玄秘系统幻化的青铜铃铛正在发烫——那东西此刻呈现出毕方单足踏火的浮雕纹样。
“林主任去几楼?”苏雅琴的声音恢复成甜腻的颤音,但推车底层渗出的黑水正在她护士鞋下蔓延。
林睿杰按亮地下七层的按钮,白大褂袖口隐约露出暗红色抓痕。
轿厢重新下坠时,林宇轩注意到苏医生胸牌编号被某种腐蚀性液体烧灼过,T - 17的钢印边缘残留着与柳幽娘断颈处相同的锯齿状裂痕。
金属摩擦声在轿厢顶部突兀响起,像是有人拖着铁链爬过顶板。
林睿杰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飞溅的唾沫星子落在苏雅琴胸牌上,融化的塑料发出滋滋响声。
林宇轩借着整理衣领的动作,将毕方卡贴着镜面划过——倒影中的苏雅琴右耳后方赫然鼓起鸡蛋大小的肉瘤,表面布满黄鼠狼特有的黑色刚毛。
“听说焚化炉最近故障频发?”林宇轩突然开口,鞋尖碾住试图钻进电梯缝的蜈蚣,“负七层的生理盐水库存还够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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