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
混凝土碎块簌簌落下,林宇轩紧握着青铜锁链的手掌青筋暴起。
陈鸣轩半个身子嵌在CT机的残骸里,鼻梁塌陷处流出的黑血竟在瓷砖上腐蚀出蜂窝状的孔洞。
他忽然低声笑了起来,破碎的喉管发出像风箱一样的嘶鸣声:“你以为九渊锁能困住阴承阳祀?”
整条锁链突然泛起血色纹路,地下二层传来殡仪馆冰柜集体开启的碰撞声。
林宇轩手腕上的旋龟刺青迸发出青光,那些啃噬锁链的血纹顿时被震成粉末。
他抡起重新凝聚的饕餮纹巨锤,煞气在锤头凝聚成三枚倒刺:“物理超度2.0版,尝尝?”
重锤带着音爆砸落的瞬间,陈鸣轩袖中窜出七张人皮符咒。
沾染血池秽物的符纸化作黏腻的血网,却在接触煞气的刹那被蒸成腥臭的雾气。
锤锋结结实实地轰在他的天灵盖上,整个CT室的地面轰然塌陷。
“这是替吴亮还的利息。”林宇轩踩着下坠的混凝土块跃入负三层,巨锤在坠落过程中连续七次重击。
陈鸣轩如同人形打桩机一般穿透三层楼板,最终嵌入地下车库的承重柱基座。
十二根钢筋从混凝土中刺出,将邪修钉成扭曲的十字。
张启海在七楼监控室盯着突然震颤的仪器,手指悬在红色警报按钮上迟迟没有按下——三天前那场“管道维修”果然有问题。
地下传来第八声闷响时,整栋黄川三院的门诊大楼突然倾斜了五度。
张启海终于拍碎警报罩,在刺耳的蜂鸣声中,他抓起对讲机的手在颤抖:“所有人员立即疏散!重复,这不是演习!”
住院部连廊的钢化玻璃应声炸裂,排队取药的人群尖叫着涌向广场。
没人注意到地下车库里,陈鸣轩被煞气灼烧的皮肤正渗出沥青状的物质,那些黑液顺着钢筋渗入地基,整片停车场开始浮现殡仪馆冰柜的幻影。
“你根本不懂……阴承阳祀需要活祭……”陈鸣轩突然撕开自己的胸腔,暗紫色心脏表面浮现出黄鼠狼的兽面纹,“血煞雷!”
车库顶灯集体爆裂,十三道血红色雷光从承重柱的裂隙中迸射而出。
林宇轩旋身将巨锤插入地面,九渊锁链从锤柄激射而出,在雷光袭来的瞬间结成八卦阵图。
血雷与煞气相撞产生的冲击波,将五十米内的汽车残骸碾成铁饼。
“系统提示:地脉阴气浓度97%……98%……”机械音在林宇轩耳畔响起时,他看见陈鸣轩的断指正沿着血泊爬向消防栓。
巨锤突然离手飞旋,将那些蠕动的手指碾成肉泥。
林宇轩拽着锁链凌空飞踢,军靴底部的饕餮纹章印在陈鸣轩眉心:“超度服务,终身保修。”
邪修的头颅如同熟透的西瓜般炸开,飞溅的却不是脑浆——数百只裹着胎膜的黄鼠狼幼崽从颅腔涌出,尚未落地便化作脓血渗入地缝。
残躯突然抓住锁链反拽,林宇轩被巨力扯得撞穿三层沥青地面,摔进正在塌陷的住院部药房。
陈鸣轩的无头尸身缓缓站起,脊椎刺破皮肤生长成森白骨鞭。
药柜里所有玻璃瓶同时爆裂,混着西林瓶碎渣的药剂在他周身形成毒雾旋涡:“让我教教你,什么才是真正的……”
巨锤突然从天花板的破洞坠下,锤头旋转着将骨鞭绞成碎片。
林宇轩从毒雾中走出,煞气在体表凝成青黑色角质层:“话多容易死得快。”
最后一击将陈鸣轩的残躯彻底钉入地脉裂隙,九渊锁链发出龙吟般的震颤。
林宇轩正要松口气,突然发现锁链末端吸附着半块残缺的兽面玉佩——正是三天前吴亮在殡仪馆丢失的挂件。
地底深处传来琉璃碎裂的轻响,某种介于尸臭与焚香之间的气息从裂缝渗出。
陈鸣轩破碎的丹田位置,隐约有青灰色魂魄在凝聚成型,那魂魄双手正做出捧取某物的动作……
林宇轩的瞳孔骤然收缩。
陈鸣轩破碎的丹田处,青灰色魂魄捧出的黑色葫芦不过巴掌大小,表面密布着婴儿乳牙般的凸起。
当他看清葫芦底部蚀刻的黄泉引渡符时,喉间骤然泛起尸蜡的腥甜——这分明是阴曹往生殿的禁物。
"血祭不够,就添魂祭!"魂魄发出的尖啸震得地脉裂隙簌簌落灰,陈鸣轩残存的半截下颌骨突然咬破舌尖,暗金色血液喷在葫芦口的青铜塞上。
林宇轩耳畔的系统警报瞬间变成刺耳鸣叫,地脉阴气浓度数值在视网膜上疯狂跳动,最终定格在血红的"100%"。
黑色葫芦突然倒悬,葫芦嘴涌出的不是火焰,而是某种介于液态与气态之间的幽蓝物质。
林宇轩后颈的汗毛根根竖立,军靴猛蹬地面的瞬间,整块混凝土在他脚下炸成齑粉——这是多次生死搏杀养成的直觉,远比系统警报更可靠。
幽蓝物质接触空气的刹那,地下三层承重墙表面瞬间爬满冰晶。
那些冰并非透明,而是裹着无数细小气泡的乳白色,像是将整条冥河瞬间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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