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个?”林宇轩倒吸一口凉气,这可不是小数目。
“那大人呢?”
“大人们倒是没事,但也都吓得不敢出门了。”陈慧婆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我怀疑,这鬼东西专门挑年轻人下手!再这样下去,整个村子都完了!”
林宇轩的心猛地沉了下去,十三个孩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脑海里浮现出陈诗妍熟睡的面容,心里一阵揪紧。
“陈慧婆,您想让我做什么?”林宇轩的声音低沉而坚定。
陈慧婆紧紧抓住他的手,眼神中充满了恳求,“宇轩,你得带这些孩子们离开这里!逃得越远越好!”
“逃?怎么逃?”林宇轩眉头紧皱,这深更半夜的,能逃到哪里去?
“明晚六点,村北口,去找张棺匠。他会带你们离开。”陈慧婆的声音急促而低沉,像是在交代一件极其机密的事情。
“张棺匠?他……”林宇轩一头雾水,这逃命的事情,怎么还跟棺材铺扯上关系了?
“别问那么多,记住,明晚六点,村北口,张棺匠!”陈慧婆的语气不容置疑,“记住,只有这一次机会,错过了,就再也没有了!”
“那您呢?还有村里的其他大人呢?”林宇轩看着陈慧婆憔悴的面容,心里充满了担忧。
“我们这些老骨头,就留下来拖住那鬼东西吧。”陈慧婆的声音带着一丝决绝,“只要孩子们能平安离开,我们就算死也值了!”
林宇轩心中一震,他感到了陈慧婆的决心和牺牲精神,同时也感到事情的严重性远超他的想象。
“陈慧婆,您能撑多久?”
陈慧婆苦笑一声,“我熬了三天三夜的药,能让村里的大人们保持一天的清醒,但……这药对鬼东西没什么用。”
“一天……”林宇轩喃喃自语,一天的时间,能逃多远?
“宇轩,我求你了,带孩子们走!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陈慧婆的声音充满了哀求。
林宇轩深吸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起来,“陈慧婆,您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们的。我会带所有人离开这里!”
陈慧婆愣住了,她看着林宇轩坚毅的眼神,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你……你能对付那鬼东西?”
林宇轩没有说话,他从背包里掏出那把短柄铜锤。
在昏暗的灯光下,铜锤表面隐隐流动着一道道细小的雷霆,一丝丝火苗跳动着,像是有生命一般。
陈慧婆的眼睛瞪得老大,她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武器。
那闪烁的雷霆和跳动的火焰,让她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却又带着一丝希望。
“这……”陈慧婆指着铜锤,声音颤抖着,“这……这是什么?”
林宇轩掂了掂手中的铜锤,嘴角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这是……能带我们出去的东西。”
“这……这……”陈慧婆已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呆呆地看着林宇轩,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一样。
林宇轩将铜锤放回背包,拍了拍陈慧婆的手,“陈慧婆,您放心,我会保护大家的。”
陈慧婆深深地看了林宇轩一眼,像是做出了什么重要的决定,“还有一个人,你也得告诉他……”
黎明前的寒意如潮湿的裹尸布般笼罩着空气,将村庄染成一片灰暗与迷茫。
公鸡的打鸣声,往常是新一天生机勃勃的号角,此刻却显得微弱而吃力,被沉重的寂静吞噬。
陈惠坡的话在林宇轩脑海中回响,那是一种病态的逃离与急迫的咒语。
他瞥了一眼陈诗妍,她脸色苍白憔悴,青春的活力已被一种惊恐的疲惫所取代。
他安慰地捏了捏她的手,无声地承诺会保护她。
“十点了。”他喃喃自语,与其说是对她说,不如说是对自己说,“十点了,我们去找周半轩谈谈。”
陈诗妍只是点点头,目光凝视着紧贴地面的浓雾,那雾浓稠而腻人,就像弥漫在村庄里的恐惧一样。
他们都没动陈惠坡为他们准备的早餐。
那粥,往常会散发着令人安心的香气,现在却似乎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甜味,几乎是一种令人作呕的香味。
它原封不动地摆在桌上,无声地证明着他们的不安。
去周半轩家的路似乎比平时更长,每一步都沉甸甸地带着恐惧。
村庄里往常清晨的闲聊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寂静。
就连平时喧闹警觉的狗也出奇地安静,躲在阴影里,它们的呜咽声被沉重的空气吞没。
唯一的声音是他们的脚踩在覆霜小路上有节奏的嘎吱声,与这反常的寂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当他们走近周半轩那摇摇欲坠的小屋时,它像一块被遗忘的墓碑般坐落在村庄边缘,林宇轩握住陈诗妍的手更紧了。
他突然感到后颈一阵刺痛,有一种被人监视的不安感觉。
他停了下来,高度警觉,扫视着周围的区域。
这里的雾似乎更浓了,像不安的幽灵般盘旋涌动,模糊了本就昏暗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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