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密局监狱,李涯蓬头垢面,呆呆坐在黑暗的牢房里。
这次他输的太惨,他想不明白,自己这么努力,一心为了党国,为何会落到如此的下场。
余则成这种溜须拍马之辈,马奎这种阴险小人却成了天津站的骨干。
还不知道南京会怎么处理自己,不过余则成一定不会放过自己,那个马奎也一定会落井下石,说不定哪一天自己就莫名其妙死在这监狱里了。
李涯仰天长啸:“我李涯精忠报国,忠义不输岳武穆,可惜朝中秦桧太多,奸佞当道,长此以往,党国要亡啊!”
牢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典狱长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典狱长把几个小菜一壶酒摆在桌子上,李涯苦笑道:“典狱长,这是断头饭吗?”
“李队长想多了,我是闲着没事,过来和李队长喝酒解闷。”
典狱长可是个人精,他已经得到风声,李涯应该很快会放出去,说不定还会立功受奖,自己还不趁这个机会搞好关系。
李涯松了一口气:“典狱长费心了,这几天全靠你照顾。”
典狱长给两人倒上酒:“李队长太见外了,你是党国的功臣,沦落到如此地步,我看着心寒呐!”
李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天津站奸臣当道,我辈难有出头之日,我不甘心呐!”
典狱长端起酒杯,意味深长地道:“李队长,天津站要比你想的复杂,想要在天津站生存,我教你八个字。”
“哪八个字,还望典狱长指教!”
“收敛锋芒,和光同尘!”
李涯咀嚼着典狱长的话,问道:“关于天津站的事,还请典狱长教我。”
典狱长嘿嘿一笑:“天津站说白了是吴站长的天下,你只要搞定了站长,就会一顺百顺了。”
“我很努力了,可是时运不济,又被小人算计,我有什么办法?”
“李队长,你努力的方向错了,你干的事不是为站长干的,是为公家干的,干的再好有个屁用。”
李涯叹了口气道:“可是,真要让我学那些小人溜须拍马,阿谀奉承,本人做不到啊。”
“李队长,说句不好听的,从秦汉到唐宋明清,历朝历代所有做官的人都只为了两样东西,一是钱二是权,这件事几千年都是这样,将来还会是这样,你不愿意做,还是早日投延安吧!”
李涯被他噎住了,现在的处境,也让他真正的开始反思,自己这个样子,是真的无法在天津站生存的。
站长贪污的事他是清楚的,天津站上上下下都在贪,所以他李涯就成了异类,成为所有人眼中的眼中钉肉中刺。
就拿这个军统监狱来说,这里大部分都是被罗织罪名关进来的普通百姓,这些人无权无势,被典狱长和军统特务敲诈勒索后才会放出去,榨不出油水的人只能在里面受苦,叫天不应喊地无门。
世道就是这样,他李涯改变不了,可是他再洁身自好,别说建功立业,活下去都成问题。
李涯亲自满上两杯酒,举起酒杯敬了典狱长一杯:“典狱长一番话如同当头棒喝,李涯受教了!”
典狱长哈哈大笑:“李队长很快就会否极泰来,大有作为,到时候还得请李队长多多照顾一二。”
“借您吉言!”李涯再敬一杯。
…………
两天后,陈青来到了监狱见到了形容枯槁的李涯。
陈青决定见见他,如果李涯还是那个偏执的危险分子,他决定出手干掉他,毕竟自己的安全是第一位的,这种危险人物放出来之后一定会报复自己,到那时候再出手不如现在弄死他划算。
陈青走进了牢房,李涯正在看一本《三国演义》。
“李队长,这间牢房条件还可以吧,没人为难你吧,缺什么跟我说。”
李涯赶忙放下书,站起身道:“马处长请坐,我一个阶下之囚,怎劳马处长大驾。”
“李队长客气了,同事一场,今日你成为阶下囚,说不定哪天就轮到我了。”
“马处长官途正盛,怎么可能有牢狱之灾。”
“腿上的伤好了吗?”
“承蒙关心,只是皮外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陈青看到桌子上的书,微微皱眉:“这三国演义,李队长读到哪里了?”
“不过是消遣而已,胡乱翻了几页。”
陈青拿起书,胡乱翻了几页。
陈青的声音突然放轻,手指捏住书页一角,“李队长确实有鹰眼狼顾之相,司马懿善隐忍,李队长能在延安潜伏多年,想必也是有真本事的……”
李涯脸上挤出一丝苦笑,喉结上下滚动两下:“马处长过奖了,如今我身陷囹圄,不过是个任人拿捏的败军之将,哪还敢肖想古人风采。”
陈青绕着铁床踱步,军靴踏在水泥地上发出规律的声响,像悬在李涯头顶的倒计时。
李涯站在那里,看似轻松,实际冷汗已经湿透了后背。
陈青忽然笑道:“我是开个玩笑,李队长不要当真,我一个粗人,三国演义也是听戏文才懂,站长去南京了,临走前让我照顾你,你需要什么,只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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