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玉一听,忍不住拍了拍脑袋,满脸的无奈,打断他的话说道:“六哥,你这话我都听了一万遍了,全场的人都交卷了,就你们俩还留在那儿认真回看自己的试卷,确认无误后,才同时交卷。后来发榜,郭小公爷以第一名的身份通过了二试,你以倒数第一的身份,重新参加一试。你都说过无数遍了,咱这会儿能不能先别提这事儿了,赶紧想办法进城才是正经啊。”
苏怀祥一听,脸色顿时抽搐了两下,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你以为那二试很简单啊?”
苏怀玉冷冷一笑,不屑地回道:“不然,我可都是一遍就过了,谁像你这般折腾。”
苏怀祥被这话一噎,气得哈哈大笑起来,反击道:“你倒是潇洒,还不是折在了三试上,有什么好得意的。”
苏怀晨在一旁听着两人斗嘴,那叫一个欲哭无泪啊,有气无力地说道:“六哥,七哥,你们俩要是有本事就把门叫开,赶紧找个郎中给我抓副药来。要是没那本事,就把嘴闭上,让我好好休息一会儿行不行啊?我这浑身难受着,没半条命都快交代在这儿了。”
说完,他便蜷缩在车厢内,闭上了眼睛,那模样,看着着实可怜。苏怀玉和车夫老张见状,也都纷纷把目光投向了苏怀祥,那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就等着看他怎么解决这进城的事儿了。
苏怀祥被他们看得心里直发毛,可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忐忑不安地跳下马车,整理了一下衣冠,深吸一口气,来到城门下。他仰起头,顺着城头那散发着微弱光亮的火盆往上望去,双手握拳,鼓足了劲儿,大声叫道:“城头上的兵爷,我们……”
可他话还没说完,就听到脚下传来一个奇怪的声响,“嗖” 的一下,他下意识地往后跳了一大步,心里 “咯噔” 一下,吓得够呛。待稍稍稳住身形后,他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伸手在地上摸索着,先是摸到了一根木棍似的东西,再往上一摸,触感软软的,像是羽毛,又往下一摸,摸到了个金属质地的,还带着尖儿的物体。
“啊…… 羽箭?” 苏怀祥吓得声音都变了调,虽说这黑夜之中,旁人也看不清他的脸色到底有多惨白,可那惊恐的模样却是藏都藏不住。
这夜深人静的,宽阔的城门下原本就寂静得可怕,苏怀祥这一声惊呼,就如同平静的湖面投入了一颗石子,那声音直接传到了城楼上。
只听得城楼上有人大喊了一声:“还活着!”
紧接着,“嗖嗖嗖……” 又是几支羽箭射了下来,那箭头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着寒光,直朝着苏怀祥射来。苏怀祥这会儿也顾不上别的了,借着那点儿火光,总算是看清楚了箭是从城墙上后方的箭楼里射出来的,吓得他撒腿就跑,那速度,比兔子还快,比兔子轻。
城楼上安静了片刻,就听到有人喊道:“没动静了,估计是射死了,继续执勤吧,换班的弟兄们立刻回营休息了。”
苏怀祥被这一通箭吓得魂都快没了,在黑暗中慌乱地跑着,跑着跑着,连马车停在哪儿都找不到了。原来,那车夫老张在城楼上射出几支箭矢的时候,就借着城楼的火光看清了状况,吓得赶忙掏出鞭子,赶着马车掉头就跑,一直跑到他认为已经逃出了箭矢的射程范围,这才停了下来。
苏怀祥哪知道这些,他只觉得周围一片漆黑,阴森森的,心里害怕极了,只能压低声音,带着哭腔喊道:“老七…… 老八…… 老张…… 你们在哪儿啊?你们在哪儿……” 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凄惨和无助。
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等到鸡叫了,城门缓缓打开,那些要去城外农田里务农的人,陆陆续续地从城门内走了出来。
有个走在黄土官道上的老农,带着自家的小孙女,正慢悠悠地走着,就瞧见路边的地沟里有一个人靠在树上,身子蜷缩成一团,像是在睡觉。
小女孩儿好奇地指了指那人,脆生生地对老农说道:“爷爷,你看,这个人死了吗?”
老农一听,吓了一跳,得去看看情况。他壮着胆子,试着慢慢靠近过去查看。这周围有些喜欢凑热闹的人,见这边有情况,也都围了过来,不过大部分人还是不敢靠得太近,只是远远地站着,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瞧。
直到老农走到那人跟前,轻轻在他脸上拍了拍,倚树而睡的男子这才慢慢苏醒过来。他一睁眼,就看到一群人正俯身围着自己,顿时吓得不轻,大声叫道:“干什么,干什么?你们是什么人啊?”
众人一看这人没死,顿时觉得没意思,嘴里喊了声 “无聊”,便纷纷转身散去了。
老农看着他,憨憨一笑,说道:“没死就好,没死就好,小伙子,你这大晚上的怎么睡在这儿了,多危险。”
苏怀祥这会儿也回过神来了,一听老农这话,心里那股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他缓缓站起身,强装镇定,扯着嗓子大叫道:“死……我死?你才死了,你们全家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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