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会儿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要退缩的,大家心里都想着,反正这会儿缩头也是挨刀,伸头说不定还能有条活路,这还用得着思考吗?当然了,也有的人心里确实在犹豫,可听着周围的人七嘴八舌地给他们分析其中的利害关系后,也都纷纷举起了手,表示愿意跟着去前线。他们哪里知道,其实灵巧儿这只是在诈他们。
别说他们这些普通百姓看不出来了,就连那些在伪汉混过官场、平日里自以为精明的人,也不一定能瞧出这其中的门道。谁能想到,眼前这个被一群骑兵誓死护卫着的女人,居然只是个没有任何官职在身的白丁?甚至,她之前还只是个负责暖床的丫鬟,这身份和眼下这气势,可真是反差太大了。
这时候,灵巧儿冷冷一笑,目光扫向那些伪汉人,扬了扬手,大声说道:“我可得把丑话说在前头啊,你们到了前线,那都得拿出视死如归的气节来,就算不幸被俘了,大不了也就是一死罢了。可千万别到时候敌国的人让你们辱骂自己的君父,你们就一个个没皮没脸的,妄图靠着骂自己的君父来苟且偷生啊。要是做出这种事儿,你们这种畜生就算活着,也只会让自己的母国遭人耻笑,那可就太丢人现眼了!”
其他人听了这话,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可刚才那三个假装成大周人,跟着一起骂刘旻的家伙,这会儿就尴尬得不行了。只见他们那几个同伴也都不自觉地往旁边挪了挪,和他们拉开了一点距离,显然是觉得跟他们站在一起挺丢人的,都深以为耻。
那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满是羞愧之色,紧接着,其中一个人恼羞成怒,涨红了脸,大声叫道:“恶妇,你…… 你既然有办法辨认出我们,又何必让所有人都骂上一遍?你这分明就是故意的,真是蛇蝎心肠啊!”
灵巧儿听了,哈哈一笑,满不在乎地说道:“啊,你说这个,没别的意思,就是我个人的一点小癖好罢了,我,就是喜欢当着你们的面,让人狠狠骂你们的皇室,你们能拿我怎么样?哼!”
那三个人一听,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一个个气得脸色铁青,却又无可奈何。过了一会儿,其中又有一人沉默了许久,忽然间,只见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儿,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大声喝道:“恶妇,你害苦了我等……” 话还没说完,竟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整个人直挺挺地往后倒去,一下子就倒地不起了。
旁边有门客见了,正打算上前查看情况,却被灵巧儿伸手制止了,只听她冷冷地说道:“这种无君无父、妄图苟且偷生的畜生,死了倒也好,不必管他。哼,他就算死了,也别想好过,他还有家人,还有父母妻儿。当初敢跑到大周来当奸细,就该想到会有今天这一天的。咱们这次去战场上,杀敌固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要把邢州城这些奸细所做的坏事全都给传出去,只许你们装不知道,不许你们装听不见,都给我牢牢记住了!”
那个伪汉奸细的头领一听,顿时慌了神,急忙开口说道:“你…… 恶…… 额…… 那个,这位娘子…… 哦不,郎君大人,这可都是他们三个人干的事儿,和我们可没什么关系啊,您可千万要明察!”
灵巧儿微微一笑,故意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说道:“是吗?可关键是你们之前都不肯通报自己的姓名,我们都分不清谁是谁。要是你们能说出自己的姓名,那自然就不用担心我事后找你们算账了,毕竟冤有头债有主嘛,对吧?”
那伪汉奸细头领心里那个苦,暗自骂道:“你他娘的还挺讲理,我他娘的感谢你八辈祖宗啊!” 可嘴上却不敢怠慢,赶忙说道:“有姓名,有姓名的,小人叫卓方,其他几个人,虽说平日里在官场上归我指挥,可如今咱们都成了阶下之囚,我这个做上官的,也不敢擅自说出他们的姓名。不过,我可以说出那三个软骨头的名字,好让娘子…… 哦不,郎君大人您知晓,那个吐血的叫沈安,另外两个,瘦一点的叫梁季,高一点的叫田川……”
这卓方的话音刚落,那原本已经吐血倒地的沈安,竟然一下子又醒了过来,听到卓方说出自己的名字,顿时气得大叫道:“你…… 你…… 你…… 卓方…… 你好狠啊……”
其他那五个一直没有屈服的人,这会儿也纷纷大声喊道:“小人龚强”“小人曹猛”“小人冯青”“小人王德发”“小人田没飞”,一个个都生怕报晚了,又被灵巧儿给惦记上了似的。
灵巧儿微微一笑,对着几十号周人大声说道:“哈哈哈,弟兄们,冤有头债有主,谁骗你们当卖国贼,你们就让谁当卖国贼。来来来,一会儿都好好看看他们的样子,一定要把每个人的人和人的名字对上。比如说这个叫卓方的,一定要把他的样貌和名字说对了,最好是能够说出他一个明显的特征。这样你在说他怎样辱骂伪汉皇室,怎么把伪汉皇帝骂个狗血淋头的时候,人家才能相信嘛。免得人家说咱们胡说八道,咱们就讲究个有理有据。可不敢随信口雌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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