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书记载,李傕、郭汜之乱,导致关中地区“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人口锐减十之八九,其惨烈程度,比之黄巾之乱,有过之而无不及。
林凡看着这些触目惊心的情报,心中那股匡扶天下、拯救苍生的使命感,愈发强烈。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坐视不管了!
夜深,林凡处理完军务,回到内宅。甄宓早已为他备好了宵夜和沐浴的热水,见他面带倦容,却又眼神明亮,便知他心中定有大事决断。
“夫君,可是为了曹操求援之事烦心?”甄宓为他轻轻按揉着太阳穴,声音柔婉。
林凡握住她的纤手,将她揽入怀中,轻叹道:“知我者,宓儿也。曹孟德此番,名为求援,实则包藏祸心。然则,关中百姓之苦,天子之危,我又岂能坐视不理?”
他将出兵关中的决定,以及其中的种种考量,向甄宓娓娓道来。
甄宓静静地听着,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理解与支持的光芒。她虽然不懂那些复杂的军事谋略和政治博弈,但她能感受到夫君心中那份沉甸甸的责任与悲悯。
“夫君胸怀天下,心系苍生,妾身虽为女流,亦感佩万分。”甄宓将俏脸贴在他的胸膛,轻声道,“只盼夫君此行,能早日荡平奸佞,解救万民,妾身……妾身会在邺城,为夫君打理好后方,等候夫君凯旋。”
她的声音,如同最温柔的春雨,滋润着林凡那颗因连日操劳而略显疲惫的心。他知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宓儿放心。”林凡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与坚定,“待我扫平关中,迎回天子,这天下,便再无人能阻挡我前进的脚步!届时,我定会给你一个……真正的太平盛世!”
数日之后,林凡在邺城召开了规模空前的军事会议。冀州、中山、上党三地所有重要文武将领,悉数到场。
会议之上,林凡正式宣布了出兵关中,讨伐李傕、郭汜,迎奉天子的决定。
此言一出,帐下众将,反应不一。
如赵武、林大壮等一批年轻将领,早已对关中李郭之乱愤慨不已,听闻主公要出兵讨贼,皆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高呼“愿为主公效死”。
而如李进等一些较为稳重的老将,则对长途远征关中,以及与曹操这等枭雄人物合作,心存疑虑,担心冀州后方空虚,为其他诸侯所趁。
田丰则详细分析了出兵关中的利弊得失,并提出了具体的战略构想:
“主公,出兵关中,势在必行。然则,我军主力不可尽出。当留足兵马,由李进将军镇守冀州,防备公孙瓒及青州袁谭、袁熙等残余势力。主公可亲率玄甲铁骑、陷阵营精锐,以及新编练的‘百炼玄铁’装备之神机营,共计五万兵马,西征关中。”
“入关中之后,当先以雷霆手段,清除李傕、郭汜主力,占据长安,控制献帝。对于曹操,则需恩威并施,既要利用其熟悉关中形势之便,也要防其坐大,甚至反客为主。待关中局势稳定之后,主公可奉天子以令不臣,挟大义名分,号令天下,则霸业可成矣!”
林凡听取了众人的意见,最终拍板决定,采纳田丰之策。他任命李进为冀州留守都督,总揽冀州军政大权;任命田丰为随军军师,赵武、林大壮为左右先锋,率领五万精锐,即日开始整军备战,准备西征!
同时,他也派出了使者,分别前往幽州与兖州。
给公孙瓒的信中,林凡言辞恳切,表示自己将出兵关中,匡扶汉室,无暇北顾,愿将冀州北部数郡划归公孙瓒,以换取其在自己西征期间,能确保冀州北境安宁,并共同防备袁氏残余势力的反扑。
给曹操的信中,林凡则表示,感念其匡扶汉室之忠心,愿率兵五万,与其会师于关中,共讨国贼。但亦明确提出,此番西征,当以“救民为先,迎帝为重”,不宜过多杀戮,以免失尽民心。并暗示曹操,自己对“天下盟主”之位并无兴趣,只求能还天下一个太平。
一场席卷中原,关乎汉室命运,也关乎林凡未来霸业的西征之战,已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邺城之外,三军将士,厉兵秣马,士气如虹。格物院的工匠们,更是夜以继日地赶制着最新式的“百炼玄铁”兵甲和威力更为巨大的“神威霹雳炮”,准备让那些盘踞在关中的国贼们,也尝尝“仙家科技”的厉害!
林凡独立于邺城城楼之上,遥望西方,目光深邃。他知道,这一去,前路将更加凶险,他将要面对的敌人,也将更加狡诈与强大。但他,无所畏惧!因为他的身后,有日益强大的科技力量,有忠勇无畏的百战精兵,有智计过人的贤臣良辅,更有那位在灯火阑珊处,默默守候着他的绝代佳人。
汉宫的暗尘,等待着他去拂拭;天子的眼泪,期盼着他去擦干;中原的狼烟,召唤着他去平定!
(第三十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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