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风雪,如柳絮般狂舞,将巍峨的潼关笼罩在一片苍茫的混沌之中。关墙内外,早已是银装素裹,滴水成冰。刺骨的寒风,裹挟着雪沫,如同无数把锋利的刀子,刮在守关西凉士卒那早已冻得发紫的脸上,让他们不由自主地缩紧了脖子,将身体更深地埋入那单薄的皮甲之中。
“他娘的!这鬼天气!林凡小儿莫不是疯了?竟敢冒着这等大雪前来送死!”潼关守将李蒙,一边往冻得通红的双手上哈着白气,一边骂骂咧咧地对身旁的副将说道。他身上虽然裹着厚实的熊皮大氅,但依旧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往上冒。
副将亦是冻得嘴唇发青,附和道:“将军所言极是。如此风雪,别说攻城,便是行军都困难重重。那林凡黄口小儿,初得冀州,便不知天高地厚,竟妄想染指我关中之地,简直是痴人说梦!待大雪封山,我等只需紧守关隘,他那数万大军,便要冻死在这潼关之外!”
他们虽然嘴上说得轻松,但心中却并非如此。函谷关一日之内便被林凡攻破的消息,早已如瘟疫般传遍了整个西凉军。林凡军中那些威力无穷、闻所未闻的“妖法神炮”,更是让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悍卒,也从心底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
此刻,李蒙与副将站在关楼之上,极目远眺。风雪弥漫,能见度极低,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这让他们心中稍安,认为林凡大军,至少今日不会发动进攻。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就在这看似平静的风雪之下,一场精心策划的雷霆攻势,已然悄然拉开了序幕!
林凡深知,大雪天气,对于攻城方而言,固然有诸多不利,但也同样会麻痹守军的警惕,并为奇袭部队提供了绝佳的掩护。他的“百科手机”中,关于利用恶劣天气进行突袭的战例,数不胜数。
“赵武!林大壮!”林凡立于中军大帐之内,目光炯炯地扫视着眼前这两位早已成长为他左膀右臂的爱将。
“末将在!”赵武与林大壮齐声应诺,声音洪亮,充满了昂扬的战意。经过邺城奇袭和上党平乱的洗礼,赵武早已褪去了昔日的青涩,眉宇间更添了几分沉稳与干练;而林大壮,则依旧是那副勇猛憨直的模样,但眼神中却多了几分久经沙场的睿智与坚韧。
林凡指着沙盘上潼关两侧那几乎被大雪完全覆盖的崎岖山道,沉声道:“潼关正面,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李蒙必会在此设下重兵。但我观这两侧山道,虽则险峻难行,尤其在这大雪天气之下,更是几无人迹。然则,越是如此,敌军防备便越是松懈!我意,由你二人,各率本部三千精锐,携带轻便‘震天雷’与攀援器械,趁着风雪掩护,分别从这两条山道,秘密潜行,绕到潼关之后,一举夺取关后控制渡口与粮道的两座小型堡垒!记住,行动务必隐秘,务必迅速!一旦得手,立刻燃起狼烟为号!”
“主公放心!末将便是拼了这条性命,也定要完成任务!”赵武与林大壮眼中皆是闪烁着兴奋与决绝的光芒。他们知道,这又是一次充满凶险,却也足以建立奇功的重任!
“好!”林凡满意地点点头,“待你二人功成,我便亲率中军主力,并以‘神威霹雳炮’,正面猛攻潼关!届时,前后夹击,李蒙插翅难飞!”
他顿了顿,又转向侍立一旁的李进将军(原中山降将,因守城有功,已被林凡重用,此刻亦随军西征),温言道:“李将军,你久在军旅,经验丰富。待炮营轰开城门之后,便由你率陷阵营主力,为第一波攻城部队,务必以最快速度,攻占城楼,打开通路!”
李进闻言,心中一暖。他知道,这是主公对他的信任与考验。他单膝跪地,声音铿锵有力:“末将领命!定不负主公厚望,为大军拿下潼关!”
将令一下,三军景从。赵武与林大壮,各自点齐本部最为精锐的将士,携带了特制的防滑草鞋、御寒烈酒、以及充足的“震天雷”和攀爬工具,如同两支离弦的利箭,悄然消失在漫天的风雪之中。他们的身影,很快便被狂舞的雪花所吞噬,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林凡则亲率中军主力,顶着风雪,缓缓向潼关正面逼近。大军行进之间,鸦雀无声,只有沉重的脚步踏在积雪之上发出的“咯吱”声,以及战马偶尔发出的低沉鼻息。漫天风雪,成了他们最好的掩护。
时间,在紧张而压抑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潼关城头之上,李蒙与副将早已冻得手脚僵硬,呵欠连天。他们不时向关下眺望,除了越来越大的风雪,依旧是一片死寂。
“看来,那林凡小儿,是真的被这鬼天气给吓住了!”副将搓着手,有些得意地说道,“等雪停了,咱们再派人出去哨探一番,若他真敢在关外扎营,便趁其立足未稳,杀他个人仰马翻!”
李蒙亦是微微点头,心中的警惕,也渐渐松懈下来。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可以高枕无忧之际,异变陡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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