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惊魂现诡局
密道内的腐香愈发浓烈,黑雾如活物般顺着石壁攀爬,眨眼间便将石门封了个严实。
陆九溟的后颈渗出冷汗——方才沈青竹说这噬魂瘴会缠魂,他虽没亲历过,但阴籍残卷里倒是记载过类似凶物:那是用百人魂魄熬七七四十九天,方能凝出的蚀魂毒雾,沾到衣角便如附骨之疽,非得剜肉才能断干净。
"退到镇墓铃的金光里!"季寒山的鬼头刀震得刀鞘嗡嗡作响,刀身鬼火凝成的鬼面正对着黑雾呲牙。
老者的镇墓铃悬在众人头顶,金光照亮半方空间,可那黑雾竟似有智慧,正从四面八方挤压过来,金光所护的范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缩小。
陆九溟背抵石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发烫的阴令。
残卷虚影在他识海浮动,"傩面篇"的血线突然窜出一道幽光,竟在他视网膜上投出几枚扭曲的符文。
他心头一跳,迅速转头——方才只顾着看黑雾,竟没注意到这密道石壁上,密密麻麻刻着巴掌大的青铜符文,每一道都深嵌石中,边缘还凝着暗红血锈。
"沈姑娘!"他突然开口,"这些石壁上的符文,可是镇瘴的?"
沈青竹正用短剑挑开一缕缠上白小芩发梢的黑雾,闻言侧脸扫过石壁,瞳孔微缩:"是古滇的锁魂纹!
我曾在《滇南异志》里见过,当年古滇国用这符文镇过万人坑的怨气。"她剑刃上的翠玉突然爆发出刺目绿光,将逼近的黑雾灼出个窟窿,"但这些符文被人动过手脚,原本的锁魂阵眼被改成了引魂口,所以才会引动噬魂瘴!"
陆九溟的阴令烫得几乎要烙穿衣物,残卷虚影里,那些血线正疯狂缠绕,竟在他脑海里拼出一幅阵图。
他咬着牙凑近石壁,指尖拂过那些符文——果然,第三行第七个符文的刻痕比其他浅了三分,边缘还有新凿的石屑。"阵眼在'生门'位!"他突然抬头,"需要激活这三个符文节点,把引魂口倒转成泄魂口!"
白小芩的傩面在掌心发烫,玄鸟纹的幽蓝光芒映得她眼尾发亮:"我帮你护法!"她指尖掐出个法诀,傩面"嗡"地一声悬浮在半空,青铜表面浮现出流动的咒文,竟在众人头顶撑起一面半透明的光盾。
陆九溟深吸一口气,摸出随身携带的骨签——这是仵作验尸时用来挑骨缝的工具,此刻却成了刻符的利器。
他对准第一个符文节点,骨签刚要落下,忽然一阵尖锐的刺痛从太阳穴炸开!
"小心!"小灵的灵体瞬间穿透他的后背,青灰色的小手按在他后颈,一道冰凉的灵力顺着脊椎窜入识海。
陆九溟眼前的重影渐渐消散,这才发现方才那股冲击,竟是石壁里渗出的阴煞之气!
那些符文刻得极深,竟穿透了石壁,露出下面暗红的血泥——那分明是用活人血混着朱砂填的刻痕,每道符文底下,都埋着半截指骨!
"是血祭阵..."沈青竹的声音陡然发紧,"用活人的指骨镇符,这阵主...好狠的手段!"
陆九溟的骨签重重扎进第一个节点,火星四溅。
石屑纷飞间,那枚符文突然泛起红光,像被点燃的炭火。
第二个、第三个...当第三枚符文亮起时,整面石壁都震颤起来。
黑雾突然发出尖啸,如被抽了筋骨般疯狂翻涌,竟顺着石壁上的裂隙倒灌回去!
"成了!"白小芩的傩面发出清鸣,光盾"砰"地碎裂。
众人眼前的黑雾迅速退散,露出被封了半刻的石门——门后竟不是想象中的出口,而是一条更幽深的甬道,尽头隐约能看见天光。
但还没等众人松口气,一道阴恻恻的笑声便从甬道尽头传来:"真是令人惊讶,你竟能破解我的布置。"
众人猛地回头。
甬道尽头站着个穿绣金长袍的男子,面色白得近乎透明,眼尾却染着两抹不正常的红晕。
他腰间挂着一串漆黑的念珠,每颗珠子都泛着幽光,最中央那颗,竟嵌着半枚染血的牙齿。
"袁...袁国师?"白小芩的傩面差点从掌心跌落。
她曾在苗疆见过国师的画像,眼前这人虽比画像上年轻二十岁,可那双眼——像两潭结了冰的死水,底下却翻涌着吃人不吐骨的寒意。
"正是本尊。"袁天罡抚了抚袖角,目光扫过众人时,在陆九溟腰间的阴令上多停了片刻,"这座遗迹承载着我的计划,你们破坏了我的阵法..."他突然露出个温柔的笑,"今天,休想活着离开。"
话音未落,他指尖轻弹。
黑雾突然从甬道两侧的墙缝里涌出,转眼间便凝成七八个半透明的傀儡。
这些傀儡有的缺了半张脸,有的肠子挂在体外,最前面那个,竟还穿着漕帮的青布短打——正是之前被水猴子拖走的漕帮舵主!
"是养魂傀儡!"沈青竹的短剑"唰"地出鞘,剑鞘里"咔"地弹出一排细针,"他们的魂魄被封在傀儡里,杀了傀儡,魂魄也会灰飞烟灭!"她反手甩出一把青灰色药粉,药粉遇空气便炸开绿色烟雾,最前面的两个傀儡刚冲进烟雾,便发出刺耳的尖叫,身上的黑雾开始剥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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