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间小道,马车缓缓行驶。
阳光慵懒,树荫流淌。
马车里苏琛轻摇折扇,饶有兴趣道:“这里景色怎么样?”
白佑点点头:“很是不错,怎么了?”
苏琛一副神秘的样子,凑近他,悄悄道:“我这里还有一个故事,闲来无事,道长要不要听听?”
白佑配合道:“愿闻其详。”
于是苏琛神秘兮兮地开口。
“传说在几十年前有一个富家小姐……”
“那富家小姐是家中嫡女,可不幸的是她的生母却并不得宠,而更不幸的是她的娘亲在产下她的第三天就染病逝世了。”
白佑托着下巴:“呃……这么悲惨?”
苏琛点点头:“嗯对,就是这么惨。”
“您继续。”
“值得一提的是,故事里的那位富家小姐姓秋,单名一个漓字。”
秋漓母亲死后,她亲爹就将她抱给奶娘喂养,而府里的小妾也顺理成章地上位。
小妾自然看不惯那没娘的嫡女,所以在秋漓十岁时,陪了她十年的奶娘就被小妾的下人杖责打死。
原因自然是得罪了小妾什么。
后面的事情就不得而知,好像是秋漓想下葬她的奶娘,但秋少炔不同意,随便让人给拖到乱葬岗里给埋了。
“这本来也没什么,顶多算是一个街巷流传的传闻罢了,但到后面不知怎么的,秋家忽然被灭了门,只剩了一个秋漓,不过当时据说也是奄奄一息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她,大抵已经离开人世了。”
白佑皱眉道:“秋少炔?”
苏琛有些意外:“道长知道他?”
“南安有三大巨头,柳家,何家,而这之后就是这秋家。”白佑道,“这秋家与两大巨头相比自然是算不算什么,但是在那时的锦城,也是颇有地位。”
白佑叹道:“果然,富贵人家多是非。”
苏琛不置可否。
白佑忽然笑起来。
苏琛吓了一跳:“白道长……你这是??”
白佑轻声道:“我发现苍幽山的人都不擅长讲故事。”
苏琛疑惑道:“有吗?为什么?我讲的挺清楚的啊。”
白佑笑道:“就是太过于清楚,让人觉得……”
苏琛:“?”
白佑嗓音轻快:“感觉是在查案卷,不是在听故事。”
苏琛一愣,随后讪讪一笑。
“其实吧,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见少年一副试探模样,白佑忍住笑意,故作恍然神情:“是我想多了啊。”
“没有没有,”这一招果然见效,苏琛立马嘿嘿笑道,“道长一眼就看出了在下的心思,简直是聪明绝顶,人中翘楚呀!”
白佑谦虚道:“不敢当不敢当。”
苏琛这人真是有趣极了,虽然表面是一副儒雅博学的样子,浑身散发着医者贤能的光辉,但白佑与他相处几日,发现苏琛内心似乎很稚趣,总能让他很自然放松下来。
苏琛两双眼睛发光:“所以道长?”
白佑:“需要我做什么?”
苏琛一拍大腿:“好!道长够义气!”
白佑:“……”
随后青年又蔫儿了下去:“白道长,其实我还有一件事……”
白佑一副我懂的神情:“放心,不告诉顾仙君。”
苏琛感动道:“道长如此义气,当真让我觉得相见恨晚啊!”
白佑忍着笑:“好了,这些等会再说吧,你先说说秋漓的事。”
“哦对。”苏琛收了笑脸,从袖中掏出一卷宗卷,“秋家的底细都在这上面,白道长先瞧瞧。”
白佑接过,打开细细看着。
“道长应该知道罗婉月吧?”
白佑点点头。
“秋家被灭门,似乎与她有些关系,但她怎么都不开口,所以具体还要我们查。”
白佑应下,专心看着宗卷上的字。
秋家秋少炔只有一个女儿秋漓,妻房高氏,妾房陆氏。
名下商铺居多,口碑不佳。
高氏死后并没有入秋家陵园,而是被葬在一处荒凉小山村的乱葬岗里。
白佑看到这里,抖开了另一卷。
“恰好呢,那个乱葬岗最近出了事。”苏琛解释道,“村民们反映说自家的小孩经常被一个女人带到乱葬岗上玩耍,本来人们也没有太在意。
“但是有一天有个小孩一直没有回家,他的爹娘就去乱葬岗寻他,结果发现那个孩子已经被吸干了阳气。”
白佑皱眉。
苏琛喝一口茶:“我们可以从这里开始下手。”
白佑合上宗卷,看向窗外怡人景色,点了点头。
“好。”
离开郊城,两人终于踏入锦城的中心。
繁华似锦,可能就是为这里量身打造的词语。
这种繁而不乱的感觉让人很享受,再加上这里有一种独特江南气息,看上去就更加舒服。
苏琛深吸口气,转身对白佑道:“好一段时间没来这儿了,案卷期日还有一天,今天先歇一歇;走,苏某带你去大吃一顿!”
不等白佑反应,苏琛就已经拉着他快步走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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