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芹鱼收回手机,看着屏幕上那笔“意外之财”,嘴角勾起一个狡黠又解气的弧度,扬了扬眉:
“要不怎么叫‘发财树’呢?这不就应验了?伏哥真是我的财神爷。”
她轻快的话语,引得周围响起一片压抑的低笑声,充满了扬眉吐气的快意。
刚才的憋屈和愤怒,仿佛都随着周易伏的狼狈逃离和那三千六百块的“赔偿”烟消云散了。
厚重的办公室门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将刚才那场闹剧的余波也挡在了门外。
室内只剩下空调运作的细微声响,以及徐璟霜偶尔压抑的、带着委屈的抽噎。
湛驹鹏将手中那块沾染了泪水和灰尘的毛巾丢进水槽,重新拧了一块温热的、柔软的干净毛巾回来。
他走到沙发边,徐璟霜正蜷缩在宽大的沙发一角,像只受惊后寻求庇护的幼兽,红肿的眼睛茫然地望着虚空,小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和蹭上的污迹。
湛驹鹏在他身边坐下,高大的身躯带来一种沉静的压迫感,但动作却异常轻柔。
他用温热的毛巾,一点一点、极其耐心地擦拭着那张哭得脏兮兮的小脸。
指腹隔着柔软的毛巾,小心翼翼地避开他蹭破皮的手掌和可能摔疼的地方,只专注地清理那些泪痕和灰尘,动作细致得像在擦拭一件稀世瓷器。
“还疼不疼了?” 他低声问,声音比平时低沉许多,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安抚。
徐璟霜吸了吸通红的鼻子,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泪珠,闻言委屈地点点头,带着浓重的鼻音:“疼的……” 尾音拖得长长的,充满了依赖和控诉。屁股和手肘的钝痛感还在持续提醒他刚才的遭遇。
湛驹鹏没再多言,起身走向角落的柜子。公司常备的医药箱就放在那里。
他很快找到一支活血化瘀的药膏,白色的膏体散发着淡淡的草药清香。
“过来。” 他朝徐璟霜伸出手。
小家伙迟疑了一下,还是乖乖地把没受伤的那只手放进湛驹鹏宽大的掌心,任由他牵着自己,走进了办公室内附带的休息室。这里更私密,也更安静。
湛驹鹏让他在床边坐下,自己则蹲下身,拧开药膏的盖子。
他用指腹沾取了一点冰凉的膏体,动作极其小心地涂抹在徐璟霜蹭破皮、微微红肿的手掌边缘,以及可能摔到尾椎骨的位置——隔着薄薄的衣料,轻轻按揉。
药膏带来的冰凉触感让徐璟霜瑟缩了一下,但湛驹鹏手掌的温度和那稳定、带着安抚意味的按揉力道,又奇异地缓解了疼痛带来的紧绷。
他渐渐放松下来,只是依旧低垂着小脑袋,像只被雨水打蔫了的花骨朵。
“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 湛驹鹏一边专注地涂抹药膏,一边缓缓开口,声音在安静的休息室里显得格外清晰,“不用害怕。”
徐璟霜抬起湿漉漉的眼睛,茫然地看着他。
湛驹鹏抬眼,对上那双纯净却带着困惑的琥珀色眼眸,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
徐璟霜诚实地摇了摇头,眼神里只有懵懂。那些复杂的词汇超出了他理解的范畴。
湛驹鹏嘴角似乎极轻微地勾了一下,没有嘲笑,更像是一种了然。
他换了一种更直白、更符合徐璟霜认知水平的说法,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意思就是,别人怎么对你,你就怎么还回去。”
他停顿了一下,深邃的黑眸锁住徐璟霜,补充了最关键的一句,也是他奉行多年的铁律:
“而且,最好是——十倍奉还。”
这句话掷地有声,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锋芒。
熟悉湛驹鹏的人都知道,他骨子里绝非温顺的绵羊。
在他年少气盛、最是热血“中二”的那些年,片场里那些仗着资历、故意刁难甚至动手动脚欺负新人和女演员的所谓“前辈”,没少在他这里栽过跟头。
他从不畏惧对方的身份地位,只要被他撞见,上去就是一顿毫不留情的教训,管你是什么“老戏骨”,照样揍翻在地。
为此,圈内甚至一度流传过关于他“狂躁症”、“情绪极其不稳定”、“随时会暴怒”的谣言和诋毁。
但湛驹鹏对此嗤之以鼻,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去澄清。
他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法则,像钢铁浇筑般不可动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倘若有人不知死活,欺负到他或者他在乎的人头上来了?那就等着承受百倍奉还的雷霆之怒!他湛驹鹏字典里,就没有“忍气吞声”和“吃亏”这四个字。
徐璟霜眨巴着大眼睛,努力消化着这对他来说全新的、甚至有些“暴力”的概念。
他看着湛驹鹏沉静却蕴含强大力量的眼睛,感受着手掌上那稳定涂抹药膏的动作带来的暖意和安全感。
那个讨厌的人推了他,让他摔得好痛,糖也撒了……如果按照迪迪哥哥说的……
他小小的脑袋里,似乎模模糊糊地勾勒出一个画面:那个凶神恶煞的家伙推了他一次,他就要……推回去十次!把他推得远远的,推得再也爬不起来,让他再也不能打翻自己的糖,也不能抓疼自己的胳膊!
虽然具体怎么“十倍”还有点抽象,但“别人怎么对你,你就怎么还回去”这个核心,以及“要让他知道厉害”这个目标,徐璟霜似乎有些明白了。
他懵懂地点了点头,小脸上那份巨大的委屈和无助,渐渐被一种新生的、带着点懵懂狠劲儿的领悟所取代。
湛驹鹏看着他似懂非懂点头的样子,没再多说。
他仔细地给徐璟霜涂好药,轻轻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
“记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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