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剑峰上一片死寂。
天剑阁七名剑修目瞪口呆地看着被劈开的山峰,赵寒更是面如土色。作为当事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刚才那一剑的恐怖——那不是普通的剑气,而是最纯粹的"剑意"!只有将剑道修炼到极高境界的修士,才能领悟的力量!
"剑意...而且是自创的混沌剑意..."赵寒喃喃自语,看向云陌的眼神已经带上敬畏,"你到底是什么人?"
云陌同样震惊,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那里还残留着一丝锋锐之气。识海中的种子已经恢复平静,但刚才那一瞬间的爆发,让他隐约捕捉到了一些信息。
"我体内...有一枚剑种?"云陌看向云瑶,"这是怎么回事?"
云瑶同样满脸不可思议:"剑种是天剑阁秘传,只有核心弟子才能获得传承...你怎么会..."
"都住口!"
一声厉喝从天而降,众人抬头,只见一道赤红剑光破空而来,眨眼间落在试剑峰上。剑光散去,露出赤霄子的身影。老者须发皆白,但面色红润,背后三把赤红长剑散发着令人心悸的波动。
"赤霄师叔!"云瑶等人连忙行礼。
赤霄子摆摆手,目光灼灼地盯着云陌:"小子,进步不小啊。"他看了眼被劈开的山峰,嘴角微扬,"这一剑,有我当年的风范。"
云陌恭敬行礼:"前辈,刚才那一剑并非晚辈本意..."
"我知道。"赤霄子打断他,"是你体内的剑种感应到七星剑气,自动反击。"他转向赵寒,"你们几个,回去告诉阁主,人我接走了。有什么意见,让他直接来找我。"
赵寒哪敢多言,带着其他剑修匆匆离去。赤霄子这才看向云陌,目光柔和了几分:"走吧,去我的赤霄峰,那里没人打扰。"
说完,他袖袍一卷,一道赤红剑光裹住云陌、苏映雪和银月,冲天而起。云瑶也御剑跟上,一行人很快来到天剑峰旁的一座稍矮些的山峰。
赤霄峰顶有一座简朴的竹屋,屋前是一片空地,摆放着石桌石凳。赤霄子落下剑光,示意众人入座。
"小姑娘,你在这稍等。"赤霄子对苏映雪道,"我和云陌有话要说。"他又看向银月,"你这狼崽子也留下。"
银月低吼一声,不太情愿地伏在苏映雪脚边。云陌给了苏映雪一个安心的眼神,跟随赤霄子和云瑶进入竹屋。
屋内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床、一个蒲团和几个书架。赤霄子示意云陌坐下,自己则从书架暗格中取出一幅画卷,缓缓展开。
"认识这个人吗?"他指着画中一个白衣女子问道。
云陌看向画卷,顿时如遭雷击!画中女子约莫二十七八岁,面容绝美,眉心一点朱砂,与云瑶有七分相似。但最让云陌震惊的是,这女子的眼睛——那双瞳孔深处,隐约有金光流转,与他的太虚神瞳一模一样!
"她...是谁?"云陌声音发颤。
"云清漪,云家上一代家主之女,云无锋的妹妹。"赤霄子沉声道,"也是你的母亲。"
母亲!这两个字如千斤重锤砸在云陌心头。二十年来,他第一次看到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的模样。太虚神瞳不受控制地运转,画卷中女子的眼睛似乎活了过来,与他对视。
"那我父亲..."云陌艰难地问。
"云无锋不是你父亲。"赤霄子摇头,"他是你舅舅。"
云陌一愣:"那我的父亲..."
赤霄子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云瑶:"丫头,去把'那东西'拿来。"
云瑶点头离去,不多时捧着一个玉盒回来。赤霄子打开玉盒,里面是一块血红色的晶石,散发着凌厉的剑气。
"这是'剑魄石',能激活剑种记忆。"赤霄子将晶石递给云陌,"握住它,运转你识海中的剑种。"
云陌依言握住剑魄石,闭目内视,引导识海中的剑种与之接触。刹那间,晶石红光大盛,无数画面如潮水般涌入云陌脑海——
一座燃烧的府邸...赤袍男子抱着婴儿冲出火海...白衣女子重伤垂死,将一块玉佩塞入襁褓...赤袍男子跪在一座白玉宫殿前...一个威严的声音宣布"永世不得回阁"...
画面最后定格在一个青袍男子身上。他约莫三十岁左右,面容刚毅,背负一柄古朴长剑,眼中满是决然与不舍。男子轻轻吻了吻婴儿的额头,然后将他交给赤袍男子...
"啊!"
云陌猛地睁开眼,剑魄石已经化为齑粉。他浑身被汗水浸透,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
"看到了?"赤霄子问。
云陌点头,声音嘶哑:"那个青袍男子...是我父亲?"
"不错。"赤霄子叹息,"他名叶凌霄,是天剑阁上一代阁主亲传弟子,也是我的师弟。"
叶凌霄!这个名字在云陌脑海中回荡,太虚神瞳自动运转,似乎在记忆深处搜寻着与之相关的信息。
"二十年前,叶师弟与云清漪相恋,生下了你。"赤霄子继续道,"但当时天剑阁与云家势同水火,这段感情为两方所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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