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陈烟有些失望。
“唉,我跟你说,今天上午有个小孩,非要上手掰我的设计,他就妈妈站在旁边给他拍照,还一脸笑嘻嘻的,管都不管一下!真是气死我了!”
“啊?小孩子下手没轻没重的,你应该提醒妈妈管一管他呀!这要是给你弄坏了,耗时两周才完成的心血不就付诸东流了?”
“我现在也觉得当时应该把我这个装置的成本价格报出来吓唬她一下,可那会儿不是没反应过来嘛......而且旁边还有其他的参观者,我怕说出来大家都不敢上来互动了。唉,真难。”
江袅袅一边吐槽一边对着洗手间的镜子补着粉底,那手拿粉扑在脸上拍打的力道,就好像是把从低素质游客那里受来的气撒在了自己身上。
“下次再碰到这种素质低的人,我一定当场呵住他让他赔钱!”
说完,江袅袅“啪”地一声就将内藏吸铁石的粉底盒合上,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
“哎呀,午休要结束了,我先走了啊!一会儿麟光那帮人该到了!”
“嗯,快去吧。”
江袅袅收拾好自己的小挎包,跟陈烟道了个别后一溜烟就小跑没了影儿。
陈烟望着江袅袅离去的背影叹了口气,抽出两张擦手纸在手上揉搓。
看来一会还是有可能被季铭归撞见。到时候她只有闷头跟参观者互动,避免跟产生他眼神交流。
就在她准备出去时,把擦手纸丢进垃圾桶的动作仿佛是触发了什么开关,她的手机突然响个不停。
她拿起一看,目光顿时变得柔软。
原来是妈妈打来的电话,
“喂,妈?怎么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了?”
“是啊,今天一上午都在忙展览的事呢……可累人了……”
陈烟听着电话离开洗手间,一边跟杨绣发着牢骚,一边往自己展品所在的展区慢慢溜达,全然没有发现,身后有一道黑影正离她越来越近。
“嗯嗯,按时吃着饭呢,中午吃的是学校统一发的盒饭,菜色还不错,有番茄炒蛋……”
杨绣在电话里问的都是些跟之前日常电联时问的差不多的问题,陈烟含糊地应答着,思绪不知不觉就偷了懒。
猛然间,她的余光瞟到身侧落地玻璃窗上自己的倒影,身体不由得一震。
腰间的那抹冰凉瞬间沿着她的经脉蔓延至全身,入骨三分。
“烟烟,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啊……”
电话里杨绣急切的声音在陈烟耳畔环绕,陈烟回过神来,艰难开嗓:“我……我先不跟你说了,这边有事要忙,晚点回给你。”
她火速挂了电话,侧头想要再看清一点自己身后的那道人影,腰间的力道却又加重了。
那尖锐的利器好像已经刺破了她的皮肤,痛得她咬紧了牙关。
“好久不见,陈烟。”身后的男人终于开口。
“你……你是谁?”
“你说呢?”
陈烟咽了口口水,她大概也猜到了这人的身份,只是仍抱有侥幸心理。
毕竟如果只是普通求钱求色的歹徒,她或许还能通过钱或者其它什么东西跟他换取一线生机。
可是……
“常哥?”她试探性地喊出这个令她恐惧但又不得不面对的名字。
胡达冷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不记得我了呢。”
陈烟的心瞬间跌入谷底。
他把此番挟持掩饰的很好,左手搭在陈烟的肩上,右手手握利刃抵在陈烟腰后。
如此亲密的姿势,如果没有观察到陈烟脸上慌张的神情,从正面看旁人几乎发觉不了这两人有何异样。
“把手机给我。”胡达冷言命令道。
陈烟乖乖照做,不过她留了个心眼,上交前摸索着关了机。
他只要不伤害她,让她干什么都行。她现在没时间去想为什么季铭归没有遵守承诺,没时间去纠结为什么胡达要紧抓着她不放,她现在只想要活命!
“我……我怎么会不记得?常哥,如果你是因为我伤了你的眼睛这件事来找我,想要让我为此付出代价……”陈烟说话的声音都在打颤,“可以。但是你能让我解释一下,我当时为什么会那样做吗……”
胡达迟疑了一下,不知眼前这个女人想耍什么花招。
“你说。”
陈烟稍稍松了口气,她一边四下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盘算该如何求救,一边解释道:“我们之所以会在那个废材场遇见,不就是因为那个叫三哥的人吗?我是误打误撞进了一个包厢,然后被他们绑去的,而你是来替三哥讨公道的……但是三哥到底是怎么死的,我们都被蒙在鼓里!”
胡达没有说话。
陈烟得到默许,继续说:“他们把我迷晕绑到那个房间,我一睁眼就变成了他们口中的凶手,这事儿你难道不觉得蹊跷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胡达语气变得凶狠,好像察觉到陈烟跟他说这么多不过是想拖延时间。
陈烟忍着痛,目光在路前方四下观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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