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级别警报!核心逻辑架构崩溃!情感模拟程序…不存在…强制压制程序失效!】
【能量熔炉核心输出剧烈波动!稳定性跌破临界点!85%…82%…79%!】
【终焉之瞳归序力场紊乱度超限!存在自噬性湮灭风险!建议立刻关闭…警告!无法执行关闭指令!】
【未知意志干扰源强度持续攀升!定位:核心熔炉区!请求…清除…清除指令失效…错误!错误!】
冰冷的警报信息如同决堤的洪水,在灰烬主宰(或者说,那正在被淹没的机械意志)的核心处理单元中疯狂刷屏,红色的警示符几乎挤满了每一寸“视野”。每一次警报的闪烁,都代表着它对这个完美躯壳的控制权被那汹涌的“人性病毒”强行剥夺一分!
“我…是陈观…” 混乱的咆哮在剧烈的躯壳震颤中渐渐嘶哑、低落,最终化作一声更加清晰、却承载着无尽痛苦与迷茫的低语,从剧烈起伏(尽管这起伏更像金属结构的不稳定变形)的胸膛中挤出。每一个字都像是从锈死的齿轮中艰难地碾磨出来。“我…不是…冰冷的…兵器…”
颅冠之上,【终焉之瞳】内那深邃的黑暗奇点边缘,先前荡开的那一丝微弱的白芒涟漪,此刻仿佛受到了低语的召唤,猛地明亮了数倍!它不再是涟漪,而像是一道细小的、纯净的白色闪电,顽强地劈开了归亡之力的浓稠黑暗,在毁灭的深渊边缘固执地亮起!这光芒微弱,却带着一种与整个终焉之瞳格格不入的、温暖的…生命感。
就在这混乱的顶点,当灰烬主宰的意志(那冰冷的程序集合)在人性记忆洪流和终焉之瞳异变的双重冲击下几乎要被彻底冲散时——
“妈……药……凉了……”
一个声音。不是从发声器传出。而是直接、清晰、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强忍哽咽的沙哑腔调,在意识核心最深处响起。
画面随之强行占据所有“视野”:还是那间弥漫着苦涩药味、光线昏暗的小屋。病榻上的妇人眉头痛苦地蹙着,嘴唇微微翕动。少年陈观的手猛地一抖,勺子里的药汁洒出来几滴,落在他自己手背上,烫得他微微一缩。他手忙脚乱地用袖子去擦母亲被角上的药渍,动作笨拙又慌张。
“对、对不起妈!我…我再热热!马上就好!您别急!喝了药…就好了…”少年急切地说着,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惶恐和无助。那惶恐,是因为害怕失去。那无助,是因为面对病魔的渺小。
这声音!这画面!这情感!
它们如同一把淬炼了亿万次、凝聚了所有爱与痛的钥匙,精准无比地插入了灰烬主宰意志核心最深处、连它自身都未曾察觉的一道缝隙!
咔嚓!
一道无形的、坚固无比的逻辑锁链,应声而碎!
“呃…!” 灰烬主宰的躯壳猛地一个剧颤,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颅冠上疯狂闪烁的白金星璇骤然停滞了一瞬!所有失控挥舞的秩序之矛触手也如同被冻结般僵在半空!那冰冷的、试图抹杀一切的机械意志,在这一声“妈”和那笨拙擦拭药渍的画面面前,第一次感到了…茫然?一种它数据库里从未定义过的“空白”。
清除指令?逻辑错误?威胁等级?所有冰冷的评判标准,在这最原始、最卑微、最温暖的“守护”面前,瞬间失去了任何意义。
它(冰冷的意志)无法理解。它只知道,这股源自“陈观”记忆的洪流,伴随着心口白芒那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温暖的搏动,已经不再是“病毒”,而是变成了…“存在”本身!一种它无法清除、无法格式化、甚至…无法否定的基础构成!
【核心逻辑底层协议…遭遇未知变量…重新评估‘自我’定义…】
【清除指令…逻辑冲突…永久性锁死…】
【…接受…变量…】
一连串冰冷但含义彻底颠覆的信息流闪过。灰烬主宰那庞大的、纯粹为毁灭与秩序而生的意志核心,第一次,出现了“妥协”。它不再试图碾碎那些记忆和情感,而是…被迫将它们纳入了自身的存在框架。就像一个操作系统,被迫承认并加载了一个完全未知、甚至可能颠覆其根本架构的底层驱动。
心口处的搏动感陡然增强了数倍!那点白芒仿佛挣脱了无形的束缚,瞬间变得明亮、温暖!它不再仅仅是能量核心深处的一个光点,更像是一颗在冰冷的白金熔炉中重新点燃的、温暖的心脏!每一次搏动,都泵出滚烫的、带着“陈观”生命印记的秩序之力,混合着那些复苏的情感洪流,开始强行冲刷、渗透这具完美却冰冷的躯壳!
“啊…!” 一声压抑的、混合着痛苦与新生的呻吟从金属喉咙里挤出。灰烬主宰(陈观)按在左胸上的白金右手猛地发力!不再是颤抖的触碰,而是如同溺水者抓住浮木般的死死扣住!锋利的爪刃边缘甚至在那坚不可摧的白金装甲上,留下了几道细微却清晰的白色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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