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震耳欲聋、撼天动地的双雄对峙爆发的同时,侧翼,一道银色的闪电,骤然刺破了战场的喧嚣!
赵云!他率领的五千轻骑,如同蛰伏已久的猎豹,终于等到了最佳的出击时机!当张绣的骑队悍然冲击寨门、将曹仁守军和许褚虎卫的注意力牢牢吸引在正面的刹那,当那惊天动地的碰撞巨响掩盖了马蹄声的瞬间,赵云动了!
“常山赵子龙在此!随我破敌!”
清越的厉喝如同龙吟,响彻战场!五千精骑,人如虎,马如龙,汇聚成一道无坚不摧的银色洪流,以赵云那匹神骏的白马为锋矢,从曹营前阵的侧翼薄弱处——一处因调兵支援寨门而稍显空虚的栅栏区域,以雷霆万钧之势,狠狠撞了进去!
时机拿捏得妙到极致!
“轰——!”木屑纷飞,血肉横飞!
仓促组织起来的曹军防线,在这蓄势已久的雷霆一击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赵云手中那杆龙胆亮银枪,化作漫天繁星,又如银龙狂舞!枪芒过处,挡者披靡!挑飞盾牌,刺穿铁甲,带起一蓬朵凄艳的血花!他身后的骑兵如同滚烫的尖刀切入凝固的油脂,瞬间将曹军的侧翼阵地撕开一道巨大的、鲜血淋漓的口子!
“稳住!长枪手上前!堵住缺口!”曹仁的怒吼在混乱中响起,带着一丝惊怒。他万万没想到,在许褚这等猛将出击、正面看似占据优势的情况下,对方的伏兵竟能抓住这稍纵即逝的破绽,发动如此精准狠辣的侧击!他立刻调动预备队,试图堵住这个致命的缺口。
然而,赵云的目的本就不是占领阵地。五千精骑在曹营侧翼搅起漫天血雨腥风,将恐慌和混乱如同瘟疫般扩散开去后,赵云毫不恋战,银枪一挥:“撤!”
如同来时一般迅猛,五千轻骑在曹军援兵合围之前,如同一阵狂暴的银色旋风,卷起满地狼藉和哀嚎,迅速脱离接触,朝着北岸方向疾驰而去!
几乎在同一时间,正与车骑儿杀得难解难分、怒吼连连的许褚,以及刚刚被亲卫抢回、脸色煞白、嘴角溢血的张绣,都听到了赵云撤退的号角。
“想走?!”许褚一刀避开车骑儿砸来的巨棒,虎目赤红,状若疯虎,竟要不顾一切地扑向撤退的张绣残部!
“嘿!你的对手是俺!”车骑儿狂笑一声,狼牙棒带着万钧之力横扫,死死缠住许褚。那巨棒卷起的恶风,逼得许褚不得不回刀格挡。
“呜——呜——”
北岸方向,低沉雄浑的号角声穿透战场,那是我军大营发出的全面撤退信号。
张绣残余的轻骑,如同退潮般脱离与曹军前营的接触,护着重伤的主将,狼狈却速度不减地向河滩退去。车骑儿见张绣已退至安全距离,也猛地一记横扫逼退许褚,巨大的身躯异常灵活地转身,迈开大步,如同移动的山峦,轰隆隆地追着张绣的骑队而去,口中兀自狂吼:“许褚是吧?俺记住你了!下次,定要砸碎你的破刀!”
许褚暴怒欲狂,拖着象鼻刀就要追击,却被及时赶到的曹仁厉声喝止:“仲康!穷寇莫追!小心北岸箭阵!”
许褚猛地停下脚步,胸膛剧烈起伏,如同拉动的风箱,死死盯着车骑儿那庞大背影消失在河滩芦苇丛中,眼中燃烧着噬人的火焰,最终化作一声震天动地的狂吼:“匹夫——!下次必取你项上人头!”
当张绣、车骑儿的残兵终于踏上浑浊的黄河浅水区,仓惶向对岸奔逃时,南岸的曹军果然如郭嘉所料,派出了追兵,试图趁其半渡而击。数千名悍勇的曹军步卒和少量骑兵,在几名低级将校的带领下,嘶吼着冲下河滩,涉水急追!
然而,迎接他们的,是北岸高坡之上,早已严阵以待的张合弓弩阵!
“放——!”张合冰冷的声音响彻北岸高地。
“嗡——!”刹那间,天地为之失色!数千张强弓硬弩同时激发!弓弦的震鸣汇聚成一片死亡的交响!无数黑压压的箭矢如同骤然腾起的死亡乌云,遮蔽了北岸的天空!它们带着刺耳的尖啸,划破长空,然后,在重力的牵引下,如同倾盆暴雨,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狠狠地、无情地覆盖了南岸追兵涉足的浅水滩头!
“噗噗噗噗……!”箭矢入肉的声音沉闷而密集,如同暴雨打湿败革!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压过了黄河的波涛!冲在最前面的曹军士兵,如同被割倒的麦子,成片成片地倒下!锋利的箭簇轻易撕裂了皮甲,贯穿了血肉之躯!浑浊的河水瞬间被染成了刺目的猩红!
未被射中要害的士兵在及膝深的水中痛苦挣扎,旋即被第二波、第三波接踵而至的箭雨彻底钉死在冰冷的河床上!侥幸逃过箭雨、冲在最前面的几名曹军校尉,甚至未能靠近北岸十步之内,就被特制的破甲重箭射成了刺猬,重重栽倒在浅水中,激起大片血浪。
侥幸未死的追兵被这突如其来的死亡风暴彻底打懵了,魂飞魄散,哭爹喊娘地掉头就往回跑,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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