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屿知最终没能带走宁欢,独自离开了别墅。
他已经在对方情绪平复时,说了是带人出去玩。怎料宁欢根本不信这番说辞,只看着他发抖。江屿知怒其不争,却也无可奈何。
在这场与黎川柏的对峙里,最终放手的那个人,是他自己。
黎川柏有句话说的对,他确实不知道该把人带到哪,宁欢和他不是一个母亲,这件事,他必须回家问清楚。
这关乎他最尊敬的男人在他心里的形象,他需要一个解释。
宁欢正缩在床上发呆,黎川柏包好了伤口,站在床边盯着他。
男孩面无表情,像个空洞的瓷娃娃。
黎川柏见他这副样子,烦躁地挠了挠头,“行了,不送你走,老子那么多钱还能白花啊。”
回应他的依旧是一片沉默。黎川柏有些恼了,他走到宁欢身边,却迟迟没有发火。
刚才宁欢哭得撕心裂肺的样子让他有些心疼。今天说的那番话原来被这小坏蛋听去了,怪不得拉着张死人脸。
“说句话,别往那一坐装死。”黎川柏伸手怼了怼他的肩膀。
男人不希望自己鸟儿瘫在雀笼里,他宁可这东西到处扑腾,把巢弄得一团乱。
反正他有的是钱造新笼子。
宁欢感觉到黎川柏的动作,突然抬头看了他一眼,眸子里没了光亮:“黎哥,我要回家。”
“回家?回哪门子家,你有房子吗?” 黎川柏嗤笑一声。
宁欢咬了咬嘴唇,从床上跳下去转头就往外走,步伐决绝。
“站那!”黎川柏的声音从背后响起,冷得可怕。
宁欢不理,继续往前走。黎川柏笑出了声,抬手就把宁欢扯回了床上,“你他妈是个什么玩意儿啊?最后不也没让江屿知带你走?你钱花够了就想跑啊?行,衣服老子出的钱吧,脱了,现在就让你走。”
宁欢盯着面前这个恶劣的男人,脸庞渐渐失去血色。
暴力、冷漠、自私仿佛都是这个男人与生俱来的标签。他不欲再同黎川柏纠缠了。
以前听见“玩意儿”三个字,宁欢只会觉得那是一种瞧不起的羞辱。
可现在他才意识到,这个词代表了没有人权的物品,就像猫儿狗儿,花花草草。他们的主人可以随意将其转卖,赠与,抛弃。
就如同他可以被被黎川柏百般羞辱,也可以被黎川柏随手送人。
想到此处,宁欢的手慢慢伸向了自己的扣子,一颗接一颗,一件接一件。最终浑身上下只剩一条内裤。
他哆嗦着看向黎川柏,可对方只是盯着他看,丝毫没有要放人的意思。
宁欢最终还是咬牙脱下了最后的遮羞布,抬腿就往卧室外走去。
被耻笑也好,上新闻也好,反正他要做个人,不能再做“玩意儿”了。
黎川柏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的动作,燎原怒火烧红了他的眼。男人骨节发出了摩擦的声响,在宁欢开门的前一刻,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将人拖回了床上。
“你今天哪也别想走!”
“你凭什么出尔反尔!”宁欢怒吼一声,狠狠扇向黎川柏的胳膊,他的委屈再也控制不住,一股脑的爆发出来:“你凭什么这么对我?为什么要把我送给别人,为什么眼睁睁看着他带我走?
我比不上江屿知,你瞧不起我,你觉得我卖给你了,我下贱,现在我走你也要我脱干净!
你总为了他打我,又为了他羞辱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其实他今天和我说了,他喜欢你,你们可以在一起了!”
宁欢如同竹筒倒豆子,吐了个干净,黎川柏额头青筋暴起,为宁欢拦刀的手隐隐作痛。
“老子跟谁在一起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他妈一个小屁孩还要上脸了!?”男人的手直接举了起来,可攥紧的拳头却迟迟没有落下。
望着对方好像赴死般的模样,床头的小熊成了他泄火的目标。
黎川柏大步走过去,在宁欢惊恐的眼神中,撕裂了那只陪伴男孩十年的小熊。
布料碎裂声在房间中格外刺耳。
宁欢只觉得男人扯开的是自己的皮肉与骨血。漫天飞舞的棉花成了宁欢一片片被剥夺的自尊。
他的尖叫与眼泪,纷纷落在了这片刑场上,而刽子手视若无睹,继续手中残忍的暴行。
男人扯下了小熊的手臂,紧接着是耳朵、扣子做的眼珠。宁欢呆呆地看着面前的一切,他只恨自己为什么还清醒,为什么没有昏过去。
黎川柏的伤口再度崩开,血染红了纱布,又粘到了一团团棉花上,整个房间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他不敢再看男孩哭泣的眼睛,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这片地方。
宁欢在床边坐了整整一夜,他试图拼上自己的小熊,可是黎川柏撕得太碎了,男孩的手颤抖地厉害。
最终他把这团染血的棉花都抱在怀里,安静等待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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