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 一声带着急切喘息的高喊打破了书房的宁静。竹帘猛地被掀开,萧云霆冲了进来,额上汗水涔涔,小脸因激动而涨得通红。他手中紧握着的,正是他那柄视若珍宝的“惊雷枪(胚)”,此刻枪尖竟微微嗡鸣,枪身流转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暗紫色电光。
“霆儿?何事如此慌张?” 苏箐竹目光扫过儿子,系统面板瞬间弹出:
【萧云霆(11岁)状态:高度兴奋,气血翻涌。】
【惊雷枪(胚):异常能量波动(共鸣?指引?)】
【健康:优(轻微擦伤)。】
“是枪!娘亲!” 萧云霆急得直跺脚,把枪捧到苏箐竹面前,“它…它在动!在叫!就在后山断魂崖那边!越来越响,像是…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下面喊它!我听得清清楚楚!” 他眼神灼亮。
断魂崖?苏箐竹心念电转。那地方地势险峻,终年云雾缭绕,罕有人迹。系统地图在她意识中展开,锁定断魂崖区域,【扫描:能量场异常(微弱),存在未知金属反应及有机质残留(陈旧)。】 结合云霆的描述和惊雷枪的异状,绝非巧合。
“娘亲,让我下去看看!” 萧云霆眼中是纯粹的、不容置疑的执着,“我感觉…那东西很重要!对我和我的枪,都重要!” 他握着枪的手骨节发白,那是属于武者的直觉在咆哮。
苏箐竹凝视着儿子倔强的脸庞。十岁出头,身形已比同龄人高壮结实,眉宇间那股天生的刚烈勇猛之气,像极了他那个传闻中战死沙场的爹。惊雷枪在他手中,确实隐隐有了一丝契合的灵性。保护是本能,但扼杀他成长翱翔的翅膀,更是身为母亲的失职。况且,系统提示的“指引”二字,分量不轻。
“好。” 苏箐竹的声音清泠而沉稳,瞬间抚平了萧云霆的躁动,“但记住三条:第一,系好娘给你的玄蚕丝绳,那是保命索。第二,遇险不可逞强,立刻拉动绳索。第三…” 她顿了顿,眼神锐利如刀,“无论发现什么,不可声张,带回来再说。”
“嗯!” 萧云霆重重点头。
断魂崖底,浓厚的、带着腐朽气息的雾气弥漫,能见度不足十步。萧云霆小心翼翼地将玄蚕丝绳末端牢牢系在一块巨大凸岩上,另一端紧紧绑在自己腰间。他紧了紧手中的惊雷枪,枪身传来的温热与嗡鸣更加清晰,像一只无形的手在牵引着他。
“走!” 他低喝一声,沿着陡峭湿滑的石壁,手脚并用地向下攀爬。惊雷枪此刻成了最好的探路杖和借力点,越往下,空气越冷,雾气中仿佛夹杂着若有似无的金戈交击声、战马的嘶鸣,还有一声模糊却威严的断喝… 萧云霆晃了晃头,以为是错觉。
终于,脚下传来坚实感。他落地了,踩在厚厚的、不知积存了多少年的腐叶上。枪尖的嗡鸣陡然拔高,指向一个方向。他拨开藤蔓,循着指引艰难前行。
拨开最后一丛湿漉漉的蕨类植物,眼前豁然开朗。一小片被藤蔓和古树环抱的空地中央,矗立着半截斜插入地的长枪!枪身黝黑,布满锈迹与裂痕,但枪尖处一点寒芒即使在幽暗中也未曾完全黯淡。枪杆上,古朴遒劲的“燎原”二字依稀可辨。就在这半截残枪旁边,散落着一具早已腐朽成白骨的尸骸,臂骨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压着一本同样残破不堪、却奇迹般未曾完全朽烂的兽皮册子,封面上是四个刀劈斧凿般的大字——《燎原枪诀》!
他伸出手,指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轻轻拂过那冰冷的、刻着“燎原”二字的枪身。就在触碰的刹那——
嗡!
脑海深处,一幅模糊却惊心动魄的画面骤然炸开:尸山血海,断壁残垣!一个浑身浴血、看不清面容的银甲将军,手中长枪如怒龙出海,枪势燎原,卷起滔天烈焰,横扫千军!那枪影,那气势,竟与眼前这半截残枪隐隐重叠!紧接着,将军似乎力竭,在无数敌人围攻下,一道寒光闪过,长枪从中崩断!将军的身影轰然倒下,坠入深渊…画面戛然而止。
“呃啊!” 萧云霆闷哼一声,头痛欲裂,踉跄后退一步,心脏狂跳不止,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刚才那是什么?幻觉?还是…这枪主人的记忆碎片?他大口喘着气,目光死死盯着那半截残枪,一股难以言喻的悲伤和崇敬在胸中激荡。
他定了定神,目光落在枪杆断裂处一个极其隐蔽的凹痕上。拂开厚厚的锈迹,一个刻痕深深的小字显露出来:“翊”!
翊?萧云霆瞳孔猛地一缩!这个名字…他只在母亲偶尔失神低语和村中老人关于边关战神的传说里听过!那个传闻中早已战死沙场、可能就是他父亲的男人…萧翊!
“谁?!” 萧云霆猛地回神,枪势本能地一横,护在身前,锐利的目光扫向雾气深处。
“啧啧啧,好敏锐的小崽子!” 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三个穿着黑色劲装、蒙着脸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从三个方向的浓雾中悄然现身,成三角合围之势。为首一人身材干瘦,眼神如毒蛇,死死盯着萧云霆手中的惊雷枪和他身后那半截残枪以及兽皮册子,“没想到这鸟不拉屎的崖底,除了能处理掉碍眼的探子,还能撞上这么条大鱼!小子,把你手里的枪,还有那本破书,乖乖交出来!大爷给你个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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