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夜里,整个家都死寂沉沉,连空气都被染上了悲凉的气息。
温念看到茶几上的药,才想起还没换药。
大腿的淤青已经消散一半的,膝盖和手臂上的伤口有些发痒。
撕开防水创可贴,连带着连皮带血的一起剥落下来。
疼。
拆了一包新棉签,沾上碘伏涂抹在伤口上进行消毒。
新的创可贴被她贴歪了。
撕下,重贴。
又贴歪,撕下再重贴。
反复了好几次。
温念的人视线一下就模糊了,喉咙中的酸涩再次膨胀,眼泪唰的一下就流了出来。
每一滴泪仿佛都是未曾说出口的句子。
两个人隔着一道门,独自舔伤。
……
月色时光酒吧。
霓虹灯照在舞池上,劲爆的DJ响彻整个酒吧。
舞台中央一个戴着兔女郎面具的长发美女在钢管上跳着热舞,随着动作幅度越来越大,底下的欢呼声就越高。
顾斯延拿着酒杯对着下面的人吹了一声口哨,美女热情的回他了一个飞吻。
“陆二,怎么样?我挑的场子还可以吧?”顾斯延回头对着陆祈年说。
他今天可是从南港打了飞的到蓉城的,一是听到他和秦泽也在鸣山阁打赌一事。
二是,牵扯到他家那小子,还真是个死舔狗,都知道是陆祈年的老婆了,还一直惦记着。
陆祈年岔开双腿坐在了沙发上,嘴里咬着烟,一抹猩红明灭,半逆着光的脸上神情疏淡。
长发美女上了楼,刚推开包厢门就娇嗔地说:“顾少,你可算来了。”
顾斯延的花花公子名称不是吹嘘的,他嘴角上荡起弧度,带着不正经的慵懒:“这不想你了吗?”
“想我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我去找你呀。”她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眼神似是不经意的扫到陆祈年:“还有朋友在呀?要不要我去叫个姐妹来?”
陆祈年看到她脸上的面具,想起车上那一只兔子警官,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句:“滚。”
长发美女如同惊弓之鸟一样往顾斯延的怀里缩了缩,怯怯的开口:“顾少~你朋友好吓人啊。”
顾斯延瞄了一下他那张死人脸,用手轻拍了一下她的屁股:“先出去。”
“那晚上?”
“等我消息。”
“好。”她临走前在他的耳旁,悄声地说:“新买了一套睡裙。”
“什么颜色的?”
“你来了不就知道了?”长发美女扭着腰肢走了。
“来,败败火。”顾斯延给陆祈年的酒杯里添了酒。
又是一杯酒下肚,顾斯延试探性的开口:“陆二,你不想跟正宫娘娘离吧?”
陆祈年斜看了他一眼,顾斯延凑近说话:“她给你捅出这么多篓子,今天还整上一出英雄救美,舍不得人家吧?”
“我舍不得她?”他的眼神一沉,被酒精浸了的嗓子略带沙哑。
“是,你舍得。”
顾斯延对着他哧了一声,“要是舍得,你就不会放着临城那项目不搞,跑来跟秦家合作搞起什么度假村。”
陆祈年对着他冷呛出声:“不带你玩,眼红啊?”
“度假村而已,有什么好搞头的?”顾斯延敢担保,他肯定不知道秦泽也以前追过温念。
一想到他慷慨大度的跟情敌搞起合作就想笑,故意地说:“那以后不跟我好,跟他玩咯。”
陆祈年觉得他脑子有病,坐远了一些。
“话又说回来,真不怕被陆景轩截胡了?”
“陆川泓派了只烂头蟀过去,成不了什么气候。”
那个纨绔可啃不下这块硬骨头。
“我收到风声,陆大使是不是准备要回南港了?”
陆川擎是他的大伯,一直驻扎在东南亚地区,鹤发童颜,文质彬彬的长相,被称为外交天团里的儒雅担当。
“这是准备打探他的行程,去刺杀他啊?”
看他这话说的,还真是好个大侄子啊。
顾斯延又不是寿星公嫌命长,真要去刺杀陆大使,他人还没出镜,腰子恐怕都已经被人嘎了。
“你看我敢吗?”
“有什么不敢的?不就是吃颗花生米的事。”陆祈年抛了一颗花生米进嘴里。
“错了、错了,老子还没活够。”顾斯延自罚了两杯,“不过,话又说回来,临城那项目带我一起玩呗?”
“凭什么?”
“咱哥俩好啊,同一条开裆裤长大的,那姓秦的,他算个什么东西!”
“小年年,带我玩。”
陆祈年被他恶心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抓起一把花生米就往他的身上撒。
脏东西。
退、退、退。
顾斯延:“草。”
………
曙光初现。
温念拉开窗帘看着天边还是灰蒙蒙的一片,就像被洗去砚台的水盆,有浅、有深。
天气预报显示今日有雨,不宜出门。
简单洗漱过后,起来做个早餐吃。
两片吐司放进面包机里烤着,锅里煎了两片培根。
小青打来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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