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名短信的那句话在我手机屏幕上停留了几秒,又像过了几个世纪。
“你以为你追的是一个人,其实你在追一群影子。”
我盯着这行字,手指不自觉收紧。窗外天色已经泛白,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陈叔在昨晚会议结束后就回去了,林队也带着人去部署新的监控点。
而我,还坐在电脑前,眼前是嫌疑人模糊的身影、他手臂上那个扭曲的“S”形图案,以及那道手腕上的弧形疤痕。
我深吸一口气,重新调出所有案件资料,开始梳理线索。
从第一次案发到现在,每一次现场留下的痕迹都极少,但并非毫无规律。我把五起盗窃案的时间、地点、失窃物品、现场细节全部列出来,再叠加第6章中发现的纹身图案和第5章中的神秘标记,试图找到某种共通点。
当我在地图上标注出所有失窃物品的来源时,一个惊人的事实浮现了——这些被盗物品几乎全都来自同一家拍卖行:云泽古玩行。
我的心跳快了一拍。
这不是巧合,而是有计划、有目标的行动。
我立刻翻出之前整理的嫌疑人活动热力图,将拍卖行的位置与所有作案地点进行重叠比对,结果让我倒吸一口冷气——几乎所有案发地都在这家拍卖行辐射十公里范围之内,而且每次作案时间都精准控制在凌晨三点至四点之间,像是刻意避开某个特定时段的安保巡查。
我迅速打开云泽古玩行的社会关系档案,重点查看近期与其有交易往来的人员名单。
林建辉的名字再次跃入眼帘。
他是云泽古玩行的一名中级员工,社会关系看似普通,但在资金流向记录中,我发现他与一名疑似销赃人员存在频繁的资金往来,且金额巨大。
我立即把这条线写进分析报告,并在白板上画出一张关系网图,将嫌疑人、林建辉、云泽古玩行、拍卖行、失窃物品一一串联起来。
每一个点都在指向同一个结论:这不是一起孤立的连环盗窃案,而是一场精心策划的系统性犯罪。
正当我准备提交这份报告时,手机突然响了。
陌生号码,没有归属地显示。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晓薇。”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你已经走得太远了。”
我猛地站起来,手心瞬间沁出汗来。
对方顿了顿,语气更加阴沉:“停手还来得及。”
我下意识按下录音键,同时努力回忆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听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是谁。
“你是谁?”我低声问。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低笑:“你猜不到的。”
紧接着,通话戛然而止。
我站在原地,久久没动。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震惊。
这个人知道我的名字,也知道我在查什么,甚至清楚我已经接近真相。
这意味着,要么是我们内部有人泄露了信息,要么……对方就在我们身边。
我迅速关掉电脑屏幕,拔下U盘,将所有关键数据备份到加密硬盘中,然后重新登录内网,调取局内最近三个月的所有访客记录和内部通话日志。
我要找出这个声音的主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翻阅着一条条记录,心跳越来越快。
忽然,一条语音留言吸引了我的注意。
那是三个月前,一位退休老警员给林队留下的口信,说是有重要情报要提供。虽然最后不了了之,但那段语音……
我戴上耳机,仔细听了三遍。
没错,那个声音,就是刚才打来电话的人!
可问题是,那位老警员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因病去世了。
我猛地站起身,脑海中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
难道,这只是个障眼法?还是说……
我还没来得及理清思绪,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我迅速将硬盘藏进抽屉最底层,装作若无其事地坐下。
门被推开,是林队。
“你怎么还在?”他皱眉,“不是让你回去休息吗?”
“我想再看看这几段视频。”我说着,随手点开一段仓库附近的监控画面。
林队走到我身后,看了几眼后忽然开口:“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我愣了一下。
“别太拼。”他说,“有时候,退一步反而能看得更清楚。”
我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等他离开后,我轻轻吐出一口气。
看来,我已经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但我不会停下。
第二天一早,我独自前往嫌疑人最后一次出现的区域。
那是一家废弃的仓库,位于城郊交界处,四周空旷,几乎没有居民区,只有几条小路通往外界。
我站在远处观察了一会儿,掏出笔记本,在地图上标出可疑点。
这里很适合藏匿,而且交通便利,一旦有风吹草动,可以迅速撤离。
更重要的是,从监控来看,嫌疑人最后一次出现的路线,正是朝着这个方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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