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像一层薄纱笼罩着霍格沃茨的走廊,阳光透过高窗洒进来,在古老的石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艾莉丝站在大理石楼梯的拐角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颈间的银链——自从那天德拉科被穆迪变成白鼬后,这条链子就时常发烫,仿佛在提醒她某种未完成的使命。
远处,德拉科·马尔福正和克拉布、高尔走向魔药课教室。他今天罕见地没把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几缕淡金色的发丝垂在额前,校袍领带也系得松松垮垮,像是匆忙间随手打的。艾莉丝注意到他的脚步比平时快,左手始终插在口袋里,指节在布料下凸出清晰的轮廓——那是他紧张时的小动作。
“马尔福!”她喊了一声,声音在空荡的走廊上格外清晰。
德拉科的背影明显僵住了。他的肩膀绷紧,右手下意识摸向魔杖,但最终没有回头。克拉布困惑地扭头看了看艾莉丝,又看向德拉科,粗声粗气地问:“她在叫你——”
“闭嘴。”德拉科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突然拐进旁边的盔甲走廊。那副中世纪的铠甲"哐当"一声自动让路,等他闪进去后又迅速复位,把克拉布和高尔挡在了外面。
艾莉丝站在原地,掌心沁出细密的汗珠。她突然想起一年级时,德拉科也是这样突然消失在一副盔甲后面——那天他偷偷塞给她一张改良版的瞌睡豆切割图,因为听说她被斯内普罚抄。而现在,同一副盔甲成了阻隔他们的屏障。
“他还在躲你?”赫敏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艾莉丝转身看到她怀里抱着的《高级魔咒理论》上放着一小包滋滋蜜蜂糖,最近课程压力大,赫敏开始靠甜食缓解焦虑。
艾莉丝叹了口气:“我甚至没机会开口。”
罗恩从赫敏身后探出头,嘴里塞满了糖浆馅饼:“要我说,别管他了。他那种人,就算你道歉了,他也不会领情。”
“罗恩!”赫敏用书脊敲了下他的肩膀,馅饼渣簌簌落在袍子上。
哈利没说话,但绿眼睛里的情绪比言语更复杂。他比谁都清楚,德拉科的刻薄话下藏着什么——那是一种连马尔福自己都不愿承认的、笨拙的在意。
艾莉丝摇摇头,指甲无意识地在魔药课本上掐出月牙形的痕迹:“我必须说清楚。”
当晚,赫奇帕奇公共休息室的壁炉噼啪作响。艾莉丝蜷缩在靠窗的扶手椅里,膝盖上摊着羊皮纸,羽毛笔悬在半空迟迟未落。家养小精灵们新换的薰衣草香薰在空气中浮动,却抚不平她眉间的褶皱。
[亲爱的妈妈:
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我伤害了一个朋友,但他现在完全不想理我。我该怎么道歉?
——艾莉丝]
她犹豫了一下,又补充了一句:
[PS:他叫德拉科·马尔福。]
猫头鹰扑棱棱飞走后,艾莉丝盯着炉火发呆。跳动的火焰中浮现出许多片段:一年级魔药课后偷偷塞来的笔记、二年级她被皮皮鬼困住时“恰好路过”的身影、三年级初邀请她一起探索密道时闪烁的眼神……这些零碎的画面突然串联成清晰的线索——德拉科一直在用他别扭的方式示好,而她从未认真回应过。
三天后的早餐时分,一只灰林鸮穿过礼堂的晨光,把鼓鼓囊囊的回信扔进艾莉丝的南瓜汁杯里。信封上妈妈优雅的花体字旁,赫然贴着三张外公手写的便签——全都写着“紧急!速阅!”。
妈妈的信温柔而睿智:
亲爱的艾莉丝:
有时候立场会让友谊变得复杂。我年轻时,你的莉莉阿姨是我最亲近的格兰芬多朋友,而西弗勒斯是我最重要的斯莱特林学弟。他们曾经形影不离,却最终因为学院偏见和无法控制的误会渐行渐远。
有些裂痕一旦形成,就再难弥合。
如果你珍视这段友谊,就找个合适的时机真诚道歉——即使他一开始拒绝,至少你尝试过。
爱你的,妈妈
P.S. 你外公坚持要补充几句……
翻到第二页,外公的字迹张牙舞爪地挤满纸面:
[梅林的臭袜子啊!你妈妈说你为‘某个特别的朋友’烦恼?是卢修斯家那小子?!
听着,那孩子被惯坏了,性格比他爸的雕花手杖还扭曲!但如果你真喜欢……(此处被墨水涂改过)……我们可以考虑邀请他来温室,让咬人甘蓝试试他的抗压能力……]
艾莉丝的脸“轰”地烧了起来。她手忙脚乱地捂住信纸,却不小心碰翻了糖罐。晶莹的糖粒撒在羊皮纸上,黏住了“喜欢”那个被反复描粗的单词。
“怎么了?”苏珊好奇地探头,“你脸红得像被施了发热咒。”
“没什么!”艾莉丝把信纸揉成一团塞进书包,动作太急导致书包口的小型防御咒被触发,喷出一股粉色烟雾。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她机械地往嘴里塞了片面包,却尝不出任何味道。
她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飘向教师席——斯内普正在慢条斯理地切一块煎蛋,刀尖精准地避开蛋黄,动作优雅得像在准备魔药材料。不知为何,这个画面让她心跳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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