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鞘的银光映在秦夜脸上,照亮他右眼中翻涌的星河。霜华的手指深深掐入鞘身纹路,指节发白,仿佛握住的是救命稻草。
"你听到了吗?"她声音发颤,"剑鞘里有心跳声。"
秦夜伸手触碰的瞬间,剑鞘突然解体,化作无数银色光粒重组——竟变成一本青铜封皮的古籍!封面三个太古神文灼烧着他的视网膜:
【天道残卷】
"不可能..."霜华踉跄后退,"月髓剑鞘是初代月华公主的..."
"记忆容器。"秦夜右眼刺痛,混沌星图自动解析着封面纹路。那些看似装饰的蔓藤花纹,实则是精密到可怕的时空封印阵。
古籍自动翻开。第一页的插画让两人同时僵住:画中的初代月华公主被十二道锁链贯穿身体,而锁链另一端连接着婴儿时期的白璃!更诡异的是,公主腹部有个巨大空洞,里面悬浮着半枚混沌族徽。
"这是...某种献祭仪式?"霜华刚伸手想翻页,整本书突然剧烈震动。书页哗啦啦自动翻到中央,露出夹层里的一片水晶薄片——里面封存着一滴银金色血液!
秦夜掌心的暗金狐尾印记突然灼烧般剧痛。水晶薄片应声而碎,那滴血液浮空而起,径直飞入他的右眼!
"啊——!"
星河暴走!他的视野被撕成两半:左眼看到现世的月桂树正在枯萎,右眼却看到时空尽头的暗金太阳重新点亮。在这矛盾的视觉中,一段被刻意抹除的记忆强行灌入脑海:
——初代月华公主跪在青铜祭坛上,腹部伤口汩汩流血。她将族徽一分为三,最大那块塞入自己空洞的丹田,另外两块分别按在两个婴儿额头。而祭坛下方,十二始祖的尸骸正在融化成暗金色液体...
"不是饲养..."秦夜满嘴血腥味,"是镇压!十二天柱用始祖尸骸浇筑,为的是困住..."
古籍突然自燃!银白火焰中浮现初代月华公主的虚影。她双手捧着一枚完整的新月形玉坠,正是白璃一直佩戴的那枚!
"后世之人,谨记:"虚影的声音带着时空回响,"天道本无善恶,混沌亦非终途。真正的灾劫来自..."
火焰轰然炸裂。一道暗金雷霆劈碎虚影,余波将秦夜和霜华掀飞数十丈。古籍灰烬中,仅剩半页焦纸飘落,上面残留着几个模糊字迹:
【...观测者实为...逆时锚点...斩断之法...月桂...】
霜华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她的脊椎部位亮起诡异暗纹,皮肉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剑骨...在重生?"她痛苦蜷缩,"不对...这是..."
秦夜右眼暴睁。混沌星图显示霜华体内正在孕育全新的骨骼——材质不是月髓,而是暗金色的天道物质!
"观测者在改造你!"他一把扯开霜华后背衣物。皮肤下凸起的骨刺已经成型,组成了清晰的十二天柱微缩阵图,中央还有个九尾狐形状的凹槽。
"容器..."霜华惨笑,"她要拿我当降临的躯壳..."
地面突然震动。月桂树残余的根系破土而出,缠绕住霜华的身体。那些根须精准避开暗金骨刺,只在纯净血肉间穿梭,眨眼间就将她裹成银白色的茧。
"秦夜..."茧中传来闷响,"树根在给我看记忆..."
秦夜右眼突然流下血泪。他看到了霜华接收的画面:
——观测者(恶念白璃)站在时空长河边,将暗金种子投入各个历史节点。每颗种子都长成月桂树,而树下必然出现一口透明棺椁。所有棺椁通过根系相连,构成覆盖整条时间线的巨网!
"原来如此..."他擦去血泪,"月桂树才是真正的时空锚点..."
茧壳突然裂开。脱胎换骨的霜华飘浮而出,新生的暗金骨骼与残留的月髓剑骨交织成诡异花纹。她抬手轻触眉心,竟拉出一柄半透明的银白小剑——剑魂本源!
"观测者漏算了一点。"霜华将剑魂按在秦夜掌心,"月髓剑骨有两重属性,她只污染了物质部分..."
剑魂融入暗金狐尾印记的刹那,秦夜右眼中的星河突然坍缩成奇点。前所未有的剧痛中,他看到了闭环时空的全貌:
初代月华公主的献祭并非为了封印,而是创造时空闭环。混沌族、十二始祖、乃至后来的天枢阁,都只是这个闭环里的变量。而观测者不断篡改历史的目的,是要找到闭环的"接口"——白璃体内沉睡的逆时轴本体!
"霜华,"秦夜声音沙哑,"月桂树根系最密集的地方在哪?"
她闭目感应片刻:"葬仙渊底层...等等,那里不就是..."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脱口而出:"初代手札原本!"
——
葬仙渊的雾气比以往更浓。暗金色微粒悬浮在空气中,每吸一口都像吞下刀片。霜华新生的暗金骨刺自动展开屏障,秦夜则用混沌星图导航——右眼显示的路径竟与当年洛倾城带他走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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