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心殿内，龙案上奏折堆积如山，烛光摇曳间，皇帝独自坐在书案前，眉头紧锁。
"皇上，太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李公公在门外轻声禀报。
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向慈宁宫走去。
慈宁宫内，太后正在品茶，见皇帝进来，放下茶盏，示意他坐下。
"儿臣给母后请安。"皇帝恭敬地行礼。
"免礼。"太后摆摆手，"坐吧，哀家有话要跟你说。"
皇帝坐下后，太后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今日朝堂上的事，哀家都听说了。煊儿请战，你是何意？"
"儿臣正在考虑。"皇帝如实答道。
"考虑什么？"太后眼神锐利，"煊儿是个好孩子，有勇有谋，让他去也无妨。难道你还担心他会..."
"母后，儿臣不是不信任煊儿。"皇帝打断太后的话，"只是此事关系重大，需要慎重考虑。"
太后冷哼一声："你是担心他立功太大，威胁到铭儿和昭儿的储位之争吧？"
皇帝沉默不语。
"皇帝，你听哀家一句话。"太后语气变得严肃，"煊儿虽然聪明，但他从来没有觊觎过储位。这些年来，他在京城的表现你也看到了，虽然风流了些，但从未有过任何逾越之举。"
"母后说得是。"皇帝点头，"只是..."
"只是什么？"太后追问。
皇帝沉思片刻，才说道："只是那个苏月卿，让人看不透。"
太后笑了："哀家倒觉得那丫头很有趣。能在短短几年内建立起如此规模的生意，还帮助煊儿建立了风语楼，这样的女子，正是煊儿需要的贤内助。"
"母后的意思是..."
"哀家的意思是，你该放手让煊儿去试试了。"太后的语气变得坚定，"边塞用兵，确实需要有能力的人。铭儿和昭儿虽然也不错，但在军事上，还是煊儿更胜一筹。"
皇帝陷入沉思。确实，从小到大，朱翊煊在军事方面的天赋就最为突出。而且这些年来，他暗中培养的势力，也主要是在军队中。
"再者，"太后继续说道，"蒙古人这次来势汹汹，若是战败，对我大明的威望影响巨大。与其让其他人去冒险，不如让最有把握的人去。"
皇帝点点头，太后说得有道理。
"那母后觉得，该让煊儿独自去，还是让铭儿和他一起去？"
"当然是让煊儿独自去。"太后毫不犹豫地说道，"铭儿去了，只会添乱。兄弟二人在外，万一生出什么事端，岂不是让敌人看笑话？"
皇帝暗暗点头。太后的分析很有道理。
"而且，"太后压低声音，"哀家觉得，这次边塞之事，恐怕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母后何出此言？"皇帝眼中闪过一丝警觉。
"蒙古各部这次联合得如此迅速，背后恐怕有人在推波助澜。"太后意味深长地说道，"让煊儿去，或许能查出些什么。"
皇帝心中一震。太后这话，正中他的疑虑。这段时间，风语楼传来的情报显示，朝中确实有人与蒙古人有所勾结，但具体是谁，还查不出来。
"母后所言极是。"皇帝起身行礼，"儿臣受教了。"
"去吧，该决定的时候了。"太后挥挥手，"煊儿是个好孩子，你该信任他。"
从慈宁宫出来，皇帝的心情轻松了许多。是的，该做决定了。
回到养心殿，皇帝召来李公公："传旨，明日早朝，朕要宣布北征的人选。"
"是，皇上。"李公公应声而去。
深夜时分，皇帝独自站在窗前，望着夜空中的星辰。
朱翊煊，这个让他既欣慰又担忧的四儿子。从小便表现出超越同龄人的聪慧，长大后更是在各个方面都表现出色。只是，这个儿子的心思太深，让人看不透。
但现在，边塞危急，国家需要有能力的人去扫平外患。而在所有的皇子中，朱翊煊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至于储位之争，皇帝心中已有定论。太子之位，他已经有了心中的人选，但现在还不是宣布的时候。
"煊儿，这次就看你的了。"皇帝轻声自语，"不要让朕失望。"
而在燕王府中，朱翊煊正在书房中处理公务。苏月卿端着一盏茶走进来，轻轻放在他的案头。
"还在想朝堂上的事？"她轻声问道。
"嗯。"朱翊煊点点头，"父皇的心思，向来难以揣测。"
"我觉得皇上会同意的。"苏月卿坐在他身旁，"毕竟，现在确实需要有能力的人去解决边塞的问题。"
朱翊煊转头看向她："你似乎很有信心。"
"因为我相信你。"苏月卿微笑着说道，"无论皇上做何决定，我都会全力支持你。"
朱翊煊握住她的手："有你在，我便无所畏惧。"
夜深了，但京城的许多地方依然灯火通明。各府邸中，都在等待着明日朝堂上的决定。
这个决定，将影响整个大明的未来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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