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潇寒自嘲一笑,压下心里密密麻麻的窒息感。
他将油门踩到底,车子猛地蹿了出去,以极快的速度驶入车流。
男人如夜的眸子闪着偏执的疯狂,眼眶里的湿润遮住了他的视线,让他看不清路。
车子开成了S线,与向下而行的车子撞到了一起,发出一声巨响。
“砰——”
额头磕在方向盘上,温热的鲜血溢出来,傅潇寒艰难转动猩红眼眸,看向紫藤苑的方向,轻笑了声。
心里想的是,若是叶茹知道他要死了,会是什么表情呢?
怕是会高兴到开香槟庆祝吧,庆祝她终于可以逃离他了……
“……”
江尧晏接到杜川电话时,正在陪陆琰喝酒。
他打了个酒嗝,慢悠悠地接起电话,“喂”字还没说出口,就听见对面的杜川语气焦急地说:
“江少,二爷出车祸了!”
“什么?老傅出车祸?”
江尧晏猛地站起身,酒顿时醒了大半,“严不严重?在哪个医院……好,我这就过去。”
连外套都顾不得穿,江尧晏握着电话抬脚就往外走,陆琰叫他名字,他理会都没理会,很快出了别墅。
陆琰轻轻晃动手中的高脚杯,红色液体随他的动作划出漂亮的弧度,望着江尧晏匆忙离开的背影,啧啧了声。
瞧他表哥那紧张的劲,不知道的还以为傅潇寒是他表弟呢!
傅潇寒出车祸了,活该!
从黑市回来,傅潇寒对他发出猛烈的商业攻击,陆氏多个项目接连被傅氏抢走,这几日他忙得焦头烂额,脚不沾地,这不才闲下来。
心里有火无处可撒,便叫江尧晏过来陪他喝闷酒。
酒才喝到一半儿,连声招呼都不打人就走了,还真是他的好表哥。
陆琰桃花眼一眯,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这时管家走了进来,恭敬汇报。
“少爷,滕阁老先生和他女儿滕小姐来了。”
滕阁那老家伙来做什么?
陆琰倒酒的动作停顿了下,叫管家把人请进来,没一会儿,滕阁父女被管家恭恭敬敬地带进别墅。
陆琰大刺刺地坐在沙发上,把倒好的酒放在一边醒着,做完这些才抬起头看向滕阁。
漫不经心地转动银色尾戒,直接丢出两字:“说吧。”
“怎么,连滕叔都不叫了?”
滕阁被他疏离的态度直接气笑了,自顾自在陆琰对面沙发坐下,滕锦紧挨着父亲,好奇的小眼神落在对面的男人身上。
陆夫人是他父亲的师妹,陆家和滕家关系不错,但因为她常年住在山上,所以只闻其名,还未曾见过陆琰,宴会那次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当时只顾着生气,她没怎么仔细看他。
想到这里,滕锦微微眯起眼,上下打量起陆琰。
男人五官深邃立体,鼻梁高挺,一双桃花眼潋滟多情,英俊的面容透着无法言说的妖冶,像极了电视剧里男版的妲己。
看着陆琰,滕锦脑海里蹦出两个字:“妖孽”
滕阁也没拐弯抹角,瞪着陆琰,教训逆子般开了口:
“你知不知道,你干爹因为你退婚的事气得心肌复发,颜儿也生病住了院,瞧瞧你干的好事儿。
都多大的人了,做事情之前能不能想想后果。”
“……”
越说滕阁越来气,指着陆琰的食指都在抖,可始作俑者呢,一副“管我什么事”的表情,气得滕阁血压极速上升。
“老头子,说话归说话,别碰瓷。”
陆琰淡淡扫了滕阁一眼,混不吝地来了句。
滕阁闻言险些吐血,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头晕目眩,滕锦慌忙侧过身,手放在他胸口,帮他顺气。
缓了半晌才觉得活过来,滕阁重重叹了口气,语气透着一股子无奈。
“你小时追在颜儿屁股后面说长大了娶她,她失踪多年也没见你要退婚,现在人找回来了你却要退婚。”
说到这儿,他话音一顿,看着陆琰问得直接。
“是不是跟你那天带去宴会的女人有关?”
除了这个他想不到其他可能。
陆琰没想到滕阁会问得如此直接,转动银色尾戒的动作一停,眼皮轻掀,淡淡开腔:“滕叔,你也说了,那是以前。”
陆家和司家除了联姻关系外,司首相还是他干爹。
宴会那天,他把订婚玉佩当做寿礼送还回去,确实有些不地道,也知道两家关系会因此出现隔阂,可那又怎样?
他不会跟一个不喜欢的女人结婚。
至于滕阁问他,退婚的事是不是跟叶茹有关,其实他也说不清楚,只能说叶茹的出现,坚定了他退婚的决心。
就算不退婚,他也无法跟司颜结婚。
他这样想的,便这样说的:“就算不退婚,我也不可能跟司颜在一起,滕叔,别人不知道,您还不知道吗?”
滕阁听到这话,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想到陆琰的病,他叹了口气,没在劝下去。
退婚,对两个孩子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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