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静修中悄然流逝。窗外的日光渐渐西斜,将悬壶居染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笃笃笃!
一阵沉稳而克制的敲门声响起,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朱振华缓缓睁开眼,眼底青芒一闪而逝,精神饱满。他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唐远山。这位唐家大管家今日换了一身更显庄重的深灰色唐装,脸上带着由衷的敬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朱先生,打扰您静修了。”唐远山微微躬身。
“唐管家,请进。”朱振华侧身让开。
唐远山步入悬壶居,目光迅速扫过这间简陋却异常洁净、空气清新得不似城中村的房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尤其是在看到窗台上那盆生机盎然、绽放白花的植物时,更是微微一顿。但他没有多问,直接切入主题。
“朱先生,老爷服用您留下的方子后,精神恢复得很好,一直念叨着您的救命之恩。”唐远山语气诚恳,“今日冒昧前来,除了再次感谢,还有一事相求。”
“唐管家请讲。”朱振华示意他坐下(房间里只有两张旧板凳)。
“老爷有一位老领导,姓陈,是位德高望重的离休干部,就住在西子湖畔的‘翠竹苑’疗养院。”唐远山没有坐,神色凝重,“陈老…情况很不好。国内外的专家都请遍了,诊断结果不一,但都束手无策,说是…油尽灯枯之相。老爷与陈老情同父子,心急如焚。思来想去,老爷说,若这世上还有人能创造奇迹,恐怕非朱先生莫属了!所以,斗胆恳请朱先生,能否移步,为陈老…看看?”他的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恳切和巨大的期待。
朱振华沉默了几秒。唐鹤年引荐的人,身份必然非同小可,牵扯的因果气运也必定惊人。但医者仁心,见死不救有违本心。更重要的是,这或许是一个印证自身所学、积累更强气运金线的契机。
“好。”朱振华没有多问,干脆地点了点头,“现在就去。”
“多谢朱先生!”唐远山脸上瞬间涌上巨大的喜色和感激,连忙躬身,“车就在楼下。”
西子湖畔,翠竹苑。
这里与城中村的喧嚣破败完全是两个世界。绿树掩映,碧波荡漾,空气清新得带着湖水的微甜和竹林的清香。一栋栋白墙黛瓦、风格雅致的小楼错落分布,环境幽静至极,处处透着低调的奢华与森严的安保。
唐远山的黑色奥迪A8经过数道严格的岗哨盘查,才最终停在一栋被高大翠竹环绕、显得格外清幽的小楼前。楼前小院,站着两名穿着便服、身姿笔挺如松的青年。他们目光锐利如鹰,扫视着周围的一切,仅仅是站在那里,就散发着一股无形的、铁血肃杀的气息,与周遭的宁静格格不入。
朱振华刚一下车,两道锐利如实质的目光便瞬间锁定了他。那目光带着审视、警惕,如同扫描仪般在他身上扫过,尤其是他那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和略显年轻的面容,让两名警卫的眉头不约而同地蹙起。
“唐先生,这位是?”其中一名国字脸、眼神格外沉凝的警卫上前一步,声音平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询问,目光直视朱振华,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他显然认识唐远山,但对朱振华的身份和“资格”充满怀疑。
“赵队长,这位是朱振华朱先生,老爷特意请来为陈老诊治的医生。”唐远山连忙介绍,语气带着恭敬。
“医生?”被称为赵队长的警卫眉头皱得更紧,目光中的审视意味更浓,“这么年轻?证件呢?我们需要例行检查。”他身后的另一名警卫也无声地向前逼近半步,形成隐隐的夹击之势。
朱振华面色平静,对此早有预料。这种级别的警卫,职责所在,无可厚非。他正欲开口。
突然!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清晰无比的震颤,陡然从他贴身的口袋里传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急切地预警!
是那枚传承古针!
朱振华心头一凛!几乎是同时,他下意识地运转起《九转天医诀》,眼底青芒不受控制地微微一闪!
眼前的世界瞬间蒙上了一层奇异的滤镜。
小楼依旧,竹林依旧。但在朱振华的“望气”视野中,整栋小楼的上空,却笼罩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庞大而凝滞的灰败气息!那气息如同垂暮的乌云,沉重得几乎要压垮楼顶!而在那灰败气息的最核心处,一点微弱却尊贵的、象征着权柄与命格的深紫色光芒,正在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摇曳、明灭不定,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丝丝缕缕地消散、融入周围的灰败之中!
紫气东来,贵不可言!但眼前这紫气,已是将散未散,油尽灯枯之兆!其消散的速度,甚至比自然衰亡还要快上几分!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在强行抽取、磨灭!
“好重的衰败死气!这紫气…消散得太快了!”朱振华心中暗惊。难怪唐远山如此急切!这位陈老的情况,比想象的还要凶险百倍!这绝不仅仅是自然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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