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幻阵还是真实?"红媚伸手去碰桃花,指尖却穿过花瓣触到冰冷的石壁,"是叠层幻阵!每片花瓣都是一层幻境,越往里走,幻境越真实。"
老黄突然冲向桃林深处,郝见仁紧随其后,却见桃树之间的空隙越来越窄,最终化作由剑刃组成的墙壁。每把剑上都刻着不同的剑诀,郝见仁扫过剑身,竟发现这些剑诀都出自《犬首剑经》残篇,只是每一式都比他所知的多出三道变招。
"难道说......"他瞳孔骤缩,"这里是《犬首剑经》的完整传承地?赤鳞剑只是钥匙,真正的宝藏是......"
话未说完,桃林突然消失,众人置身于一座悬浮在虚空的石台上。石台中央有座青铜方鼎,鼎中插着一卷泛黄的兽皮,兽皮边缘用犬牙串成流苏。老黄纵身跃起,犬首撞上鼎身,鼎中突然喷出冲天火光,兽皮在火光中展开,露出用鲜血书写的古篆:《痴汉剑谱·残卷》。
红凌的声音带着颤抖:"第三圣剑的剑谱......但为何是残卷?鼎里的火是......"
"是赤鳞剑的剑意之火。"郝见仁伸手触碰鼎壁,指尖传来灼痛,"剑谱被剑意封印着,需要犬首血脉才能开启。老黄,试试用你的血。"
老黄昂首吠叫,前爪按在鼎沿,金色血液渗入鼎身。火光突然暴涨,兽皮上的血字竟如活物般游动,组成一幅复杂的剑阵图。郝见仁刚要记下心法,剑阵图却突然破碎,化作无数光点钻进老黄眉心。与此同时,石台剧烈震动,远处的虚空裂开缝隙,露出古战场真实的模样——黄沙漫天,白骨如山,中央矗立着高达千丈的断剑残骸。
"那是......"红媚捂住嘴,"圣剑本体?"
断剑残骸的缺口处,赤鳞剑的虚影正在与另一道漆黑剑影缠斗。黑剑所过之处,空间如玻璃般龟裂,露出裂缝后暗红的虚空。老黄突然发出悲鸣,额间金纹化作流光飞向断剑,郝见仁这才注意到断剑根部缠着的锁链上,竟刻着与老黄颈间铜铃相同的铭文。
"小心!"红凌突然扑向郝见仁,一道黑芒擦着他耳畔飞过,钉入石台后竟化作骷髅手爪,指甲缝里嵌着风干的血肉。更多黑芒从虚空中射出,郝见仁挥剑格挡,却发现黑芒触碰到无相贱骨剑上的犬首纹后,竟融化成黑色液体,顺着剑身流向剑核残片。
残片突然发出强光,郝见仁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古老的剑冢、持剑的犬首人身修士、被黑剑击碎的星空......最后定格在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身上,那人手中握着与赤鳞剑形制相同的黑剑,面具上的纹路与老黄额间金纹互为镜像。
"这是......"郝见仁冷汗直冒,"第四圣剑?不,那气息像是......"
红凌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是煞器,与圣剑同源却堕入魔道的存在。主人,剑谱残卷里的剑阵图......分明是用犬首剑侍的精元为引,才能催动的禁术!"
石台突然崩裂,郝见仁抱住老黄坠落,却在坠地前的瞬间看到古战场中央的断剑残骸上,缓缓睁开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黑剑虚影发出刺耳的尖啸,与赤鳞剑虚影同时没入断剑眼眶,断剑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形成巨大的漩涡。
老黄突然咬住郝见仁的衣角,将他拖向漩涡相反的方向。红媚指着远处惊呼:"看!那里有座传送阵,阵纹是......犬首剑侍的印记!"
传送阵光芒亮起的瞬间,郝见仁瞥见漩涡中伸出的漆黑剑柄,剑柄上的纹路竟与他在玄天宗护山大阵破损处看到的咬痕一模一样。老黄的身体突然变得透明,颈间铜铃飞旋着没入传送阵中心,阵纹随之发出刺目金光。
"老黄!"郝见仁伸手去抓,却被传送光芒吞噬。意识模糊前,他听到红凌的尖叫:"主人,铜铃里有剑灵残留的记忆!古战场的封印......是犬首剑侍用生命铸就的!"
光芒散尽时,三人一犬置身于陌生的竹林。月光透过竹叶洒在青石板上,石板缝隙中长出的幽蓝小花轻轻摇曳,每朵花的花心都映出赤鳞剑虚影的倒影。老黄的身体重新凝实,颈间铜铃却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额间永不熄灭的金纹。
"这里是......"郝见仁握紧剑柄,发现无相贱骨剑上多了道新的纹路,与传送阵中的犬首印记完全一致,"剑谱残卷虽然融入老黄体内,但那黑剑......还有断剑里的眼睛......红凌,你说圣剑和煞器同源?"
红凌沉默良久,才轻声道:"在更古老的记载里,圣剑本是双刃剑,斩善则成煞,斩恶则为圣。或许......第四圣剑早已堕落,而我们看到的断剑残骸,才是真正的'痴汉剑'本体。"
老黄突然对着月亮长吠,竹影中走出个身着粗布麻衣的老者,腰间悬着的剑鞘上刻着半枚犬首纹。老者抬手作揖,声音如碎玉投壶:"恭候犬首剑侍大人多时。古战场的封印已松动三成,黑煞剑的剑灵正在寻找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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