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天门的广场内,青鸟扫视着四周的众人,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脖颈处青筋暴起,之前一直压抑着的愤怒,此刻如火山喷发般瞬间爆发。他双眼瞪得滚圆,眼白中布满血丝,手指颤抖着指向长杆上的妖物,竭尽全力嘶吼道:“胡说,全是一派胡言!” 由于情绪过于激动,他的声音已经完全破音,显得沙哑又凄厉 ,“师父亲口告诉我,母亲是为了保护父亲才丢了性命。你们这些妖物,颠倒黑白,妖言惑众!我不信,绝不相信!”
他的怒吼在广场上撞出回音,激起层层气浪。然而,回应他的是一阵尖锐刺耳的狂笑。抓住裴婉君的邪魅女子,脸上浮现出阴邪的笑容,嘴角勾起一个夸张的弧度,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阴阳怪气地说道:“妖言惑众?没错,我们是妖,可你又是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不人不妖的杂种罢了!哈哈哈!” 她的笑声好似夜枭啼鸣,让人毛骨悚然。
另外两个妖物也跟着附和,三个妖物张狂的笑声交织在一起,如同恶魔的乐章,在广场上空久久回荡,像一把把利刃,狠狠刺痛青鸟的心。周围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青鸟,有的面露同情,有的投来异样的目光,仿佛他真的成了一个怪物。
青鸟的身躯如遭电击,剧烈地颤抖起来,四肢的每一丝肌肉都在痉挛。往昔的信念与当下的遭遇激烈碰撞,令他整个人摇摇欲坠。一直以来,他将除魔卫道视为毕生使命,心中秉持着正义的火焰,哪怕前路荆棘密布,也未曾有过一丝动摇。此番奔赴长安,他怀揣着赤诚之心,一心只为查探魔族异动,护百姓周全。
然而,就在这转瞬之间,妖物的恶意诋毁、众人的无端指责,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将他多年来坚守的信念无情地撕成碎片。那些曾经他视为荣耀的经历,如今在众人怀疑的目光下,变得一文不值。他望向周围充满猜忌的眼神,满心的热忱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只留下无尽的迷茫与绝望。
一股强烈的屈辱感涌上心头,青鸟的眼眶瞬间红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在这一刻,他仿佛置身于黑暗的深渊,孤立无援,曾经的壮志豪情,在现实的重击下,碎成一地残渣 。
镇灵使们面面相觑,眼神频繁交互,每个人眼中都写满了犹疑。他们下意识地握紧手中兵器,却又不敢贸然行动,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紧张感。
就在这时,一个络腮胡须的镇灵使浓眉倒竖,上前两步。他伸出粗壮的手指,直指青鸟,扯着嗓子厉声喝道:“你个非人非妖之物。乔装打扮混进我们当中。说!你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番话如同火苗遇到枯草,瞬间点燃了众人的情绪。其他镇灵使先是一愣,紧接着反应过来,纷纷围拢过来。
“说不定他早就和妖物勾结上了,故意潜伏在咱们身边!” 那矮胖之人阴阳怪气地附和道,眼神中满是猜忌。
“没错!此等非人非妖的东西,除之以后快!” 那清瘦之人得满脸通红,手中的长枪在地面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指责声如潮水般将青鸟淹没,眼神中满是怀疑与敌意。
裴玄素伫立当场,目光紧锁广场上的变故,周遭的喧嚣如汹涌潮水般向他袭来。起初,面对这场突如其来的纷争,他一头雾水,并不清楚争端背后的缘由。
直到妖物那刺耳的声音骤然响起:“青鸟的母亲,不过是只狐妖!” 这话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在人群中炸开。裴玄素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青鸟,只见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眼瞪得滚圆,眸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那一刻,裴玄素只觉心口像被重锤狠狠击中,一阵揪心的疼痛蔓延开来。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安慰青鸟,喉咙却像被堵住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脑海中思绪万千,却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来抚平青鸟内心的创伤。
就在这时,众人如潮水般的无端指责,像一把把利刃,刺痛着裴玄素的心。他再也无法按捺内心的怒火,双眼瞬间瞪得通红,拳头紧紧攥起,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够了!” 他怒吼一声,声音如洪钟般响彻广场,
他猛地往前踏出一步,衣袂随着动作猎猎作响,声如洪钟般喝道:“非人非妖?亏你们想得出来!” 说罢,目光如炬,如利刃般扫视着周围众人,所到之处,不少镇灵使下意识地转过头,目光朝他看来。
“妖也好,人也罢,不过是身份的区分罢了。” 裴玄素目光如炬,语气中带着几分痛心疾首,“即便是妖又如何?只要内心向善,秉持正义,又何必在意他究竟是妖还是人?反之,若身为人类,却心思歹毒、作恶多端,那与邪魅妖物又有何区别?” 说到这儿,裴玄素的声音愈发激昂,在广场上空久久回荡。
“诸位难道忘了,就在方才,还是青鸟挺身而出,救了你们!” 裴玄素抬起手臂,指向青鸟,“可如今,你们不但不感恩,反倒恩将仇报,仅凭妖物的几句谗言,就对他百般猜忌、横加指责。身为镇灵使,肩负着斩妖除魔、守护苍生的重任,连善恶忠奸都分不清,还谈什么守护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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