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子传送门泛起的涟漪如同液态银河,尚未完全平息,苏娟额头的翡翠符文突然迸发刺目强光,时空本源在她经脉中如沸腾的岩浆剧烈翻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攥住。视网膜上骤然浮现无数跳动的弦状符号,那些发光的线条如同活过来的星尘,在空中不断编织、重组,最终拼凑出一幅令人窒息的画面:虚数之境深处,一座由能量弦线构筑的巨型城邦悬浮在混沌与秩序的夹缝中,城邦中央,一枚如心脏般缓慢搏动的 “宇宙弦茧” 散发着朦胧光芒,茧体表面流转的光晕,与混沌之心和秩序之核的共鸣频率产生着跨越维度的微妙呼应,每一次脉动都伴随着时空的轻微震颤。
“这是... 弦文明的核心?” 苏娟的声音不自觉地发颤,指尖紧紧握住熵裁之刃,刀柄上雕刻的古老纹路硌得掌心生疼。刀刃上的翡翠符文与视网膜上的弦状符号产生高频共振,发出如同水晶钟磬相击的清脆嗡鸣,声波震荡在量子雾霭中激起层层涟漪,将周围的光线都扭曲成斑斓的光谱。
苏寒的守墓人灵识碎片如同受到惊扰的星群,在周身疯狂流转,银蓝色的光芒将他的轮廓勾勒得忽明忽暗。他伸出实体化的手掌按在传送门边缘,皮肤接触的瞬间,星图在掌心亮起,无数金色光点如游鱼般穿梭,勾勒出虚数之境复杂的能量脉络。“星图显示,这座弦墟是混沌海与外界的节点,” 他的声音低沉而凝重,眉头紧紧皱起,“但宇宙弦茧的波动异常,它正在以指数级速度吸收虚数之境的所有可能性,一旦完全成型,可能会... 会将这片维度彻底坍缩成秩序与混沌的奇点!”
话音未落,传送门突然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如同巨兽的哀嚎。无数暗紫色的熵能触手从虚数之境中暴突而出,那些触手表面布满与熵乱之巢如出一辙的纹路,却散发着令人灵魂战栗的压迫感,所过之处,空间像被腐蚀的金属般滋滋作响。苏娟的时空之翼本能地展开,翡翠色的能量流在羽翼边缘奔涌,与暗紫色熵能轰然相撞,刹那间,虚空中炸开无数绚丽的火花,每一朵火花都在湮灭的瞬间释放出微型超新星般的强光。“是观测者文明的残余!他们竟然追到了这里!” 她咬紧牙关,挥动熵裁之刃,刀刃划破空气的呼啸声中,几根触手被斩断,墨绿色的熵能血液溅射到刀刃上,传来如同寒冰刺入骨髓的刺骨寒意,甚至在翡翠符文表面结出细小的霜花。
苏寒迅速在周身展开星图战阵,十二道璀璨的星芒交织成密不透风的防护网,星芒流转间,古老的守墓人咒文若隐若现。他在混乱的能量冲击中敏锐观察,发现这些触手的攻击轨迹精准地与弦墟的能量节点产生共振,每一次碰撞都让弦墟的结构发出不堪重负的嗡鸣,仿佛一座古老的桥梁正在遭受洪水的冲击。“苏娟,他们的目标是宇宙弦茧!一旦茧体被污染,混沌海与外界的平衡将彻底崩塌,所有文明都会被卷入无尽的熵寂!” 他的声音因为全力维持战阵而变得沙哑,发丝被紊乱的能量流吹得狂舞。
苏娟的意识体顺着熵能触手的攻击轨迹飞速追溯,穿过层层扭曲的时空,在虚数之境的最深处,她看到了令血液凝固的一幕:初代守灯人的意识残片如同邪恶的寄生虫,寄生在熵能核心之中,那张虚幻的面孔上布满疯狂与偏执。他正操控着无数被改造的混沌使徒,那些使徒的身体半是机械齿轮,半是扭曲的能量体,他们手中的暗金色长矛不断将观测者文明的灭绝代码注入宇宙弦茧。茧体表面的光芒肉眼可见地黯淡下去,被暗紫色的阴霾如同潮水般侵蚀,每一道弦线都在痛苦地扭曲颤动,仿佛有无数冤魂在其中哀嚎。
“原来他从未真正消亡!” 苏娟的声音充满愤怒与不甘,胸腔剧烈起伏。她将混沌之书高举过头顶,古朴的书页自动翻开,不再飞出文明的选择印记,而是迸发所有被观测者文明压迫过的文明积攒的愤怒与反抗。火元素文明的烈焰凝聚成巨大的复仇凤凰,羽翼舒展间,空间都被灼烧成赤红;机械文明的量子洪流汇聚成审判的巨炮,炮口闪烁着危险的蓝光;新生文明的希望之光凝结成刺破黑暗的长矛,矛头流转着星辰的光辉。这些由文明之力具象化的存在,带着毁天灭地的气势,向着熵能触手与混沌使徒席卷而去。
在文明之力的猛烈冲击下,熵能触手纷纷崩解,墨绿色的血液如雨点般洒落。但初代守灯人的意识残片却发出刺耳的狂笑,那笑声如同指甲刮擦金属,令人头皮发麻。“你们以为能阻止秩序的重生?宇宙弦茧一旦吸收足够的极端能量,将诞生超越混沌与秩序的新神,而你们,都将成为祭品!” 他疯狂地挥舞手臂,操控着更多的熵能,在虚数之境中掀起前所未有的能量风暴,风暴中心的黑色漩涡,仿佛能吞噬一切存在。
关键时刻,苏寒的守墓人灵识与秩序奇点的融合之力彻底爆发,璀璨的光芒从他体内喷涌而出,照亮了整个战场。星图与秩序之核的力量交织,形成一道能穿透时空的光束,光束所过之处,扭曲的空间都被强行矫正。“苏娟,用混沌之书引导文明之力,我来打开茧体的封印!” 他全力将光束射向宇宙弦茧,然而,光束在接触茧体的瞬间,被暗紫色的熵能屏障无情反弹,强大的冲击力甚至在他的星图战阵上撕开一道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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