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酱猪蹄啃得才叫过瘾!秋菊,再给我递块肘子!"
林晚晚撸起花棉袄袖子,油乎乎的手指捏着块酱肘子,啃得正香。喜宴上满殿都是啃猪蹄的"吧唧"声,老夫人坐在主位,假牙咬得咯吱响,时不时还要跟旁边的武将夫人比谁啃得快。萧玦坐在她身边,慢条斯理地撕着肘子肉,指尖沾着酱汁,却时不时抬眼望向殿门方向,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
"王爷,您咋不吃了?"林晚晚咽下嘴里的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殿门处人影攒动,几个家丁正慌慌张张地往里挤。
萧玦放下肘子,用湿巾擦了擦手:"怕是有人来捣乱了。"
话音未落,殿门"砰"地被撞开,柳氏披头散发地冲了进来,身上穿着件洗得发白的素色襦裙,脸上抹着锅底灰,活像刚从灶膛里爬出来。她身后跟着几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家丁,显然是硬闯进来的。
"我的命好苦啊——!"柳氏一进来就扑倒在地,捶胸顿足地嚎哭起来,"侯爷啊!您可要为妾身做主啊!"
满殿宾客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停下了筷子,啃了一半的猪蹄悬在半空。林侯爷正在啃一只鸡爪,见状差点把骨头咽下去,手里的鸡爪"啪嗒"掉在桌上:"柳氏?你怎么来了?谁让你闯进来的!"
柳氏抬起头,锅底灰混着眼泪在脸上冲出两道白印,指着主位上的林晚晚,声音尖利:"是她!是林晚晚这个小贱人!她逼走了妾身,霸占了侯府,现在又嫁给靖王,让妾身无家可归啊!"
林晚晚啃着肘子,挑眉看着她:"哎呦喂,这不是柳姨娘吗?咋的,在娘家啃窝头啃腻了,跑这儿来讨饭了?"
柳氏被噎了一下,随即哭得更凶:"苍天啊!大地啊!我怎么养了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年我待她如亲女,她却如此对我......"
"拉倒吧你!"林晚晚把肘子往桌上一放,油手在围裙上擦了擦,"上一世是谁在我娘的药里下手脚?是谁把我卖给沈渣男?是谁在我被赶出侯府时还往我包袱里塞石头?柳氏,你那点破事,要不要我一件件给大伙儿说说?"
柳氏脸色一白,尖叫道:"你胡说!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林晚晚冷笑一声,抄起桌上的喜糖盘,"今儿个是我大喜的日子,不想跟你废话!"她抓起一把花生桂圆糖,劈头盖脸地朝柳氏砸去,"姨娘,吃点糖沾沾喜气!别在这儿跟个丧门星似的,扫了大伙儿的兴!"
喜糖噼里啪啦地砸在柳氏脸上,有几颗还钻进了她的头发里。柳氏被砸得晕头转向,尖叫着抱头鼠窜:"林晚晚!你敢打我!"
"打你?"林晚晚又抓起一把糖,"这是给你发喜糖呢!咋的,嫌不够甜?"她扬手又是一把,这次准头极好,一颗花生糖正好砸在柳氏的门牙上。
满殿宾客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哄堂大笑。老夫人笑得直拍桌子,手里的佛珠都甩飞了一颗:"好!打得好!晚晚,给她多砸点!"
萧玦坐在一旁,嘴角噙着笑意,却在林晚晚再次拿起糖盘时,轻轻按住了她的手,对身边的侍卫道:"把人拖出去,别脏了王妃的喜宴。"
侍卫们上前,架起还在哭闹的柳氏。柳氏挣扎着尖叫:"林晚晚!我不会放过你的!你不得好死......"
"呵,"林晚晚掸了掸手上的糖渣,"等你能从娘家那破院子出来再说吧!对了,"她对着被拖走的柳氏喊道,"回去告诉林薇薇,下次要捣乱,记得先洗把脸,别顶着锅底灰出来吓人!"
柳氏的叫骂声渐渐远去,殿内恢复了热闹,但气氛却比刚才更活跃了。宾客们看着林晚晚的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好奇,这靖王妃果然名不虚传,连撒泼的庶母都能怼得哑口无言,还用喜糖砸得她找不着北。
"咳咳,"林侯爷清了清嗓子,尴尬地看着满殿宾客,"让大家见笑了......"
"见笑啥呀!"老夫人瞪了他一眼,"晚晚做得对!这种人就得给她点颜色看看!继续吃继续吃!"
林晚晚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重新拿起肘子啃了起来,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萧玦递给她一杯茶水,低声道:"没吓到吧?"
"吓我?"林晚晚喝了口茶,"就她那样?我上一世见多了!"她凑到萧玦耳边,压低声音,"不过刚才那喜糖砸得真过瘾!比打她巴掌还解气!"
萧玦失笑,揉了揉她的头发:"知道你厉害。"
喜宴继续进行,刚才的小插曲反而让气氛更加热烈。宾客们纷纷向林晚晚敬酒,称赞她的果敢泼辣。林晚晚来者不拒,端着酒杯跟这个碰杯,跟那个划拳,把东北人的豪爽劲儿展现得淋漓尽致。
"王妃真是女中豪杰啊!"一位武将夫人端着酒杯,满脸佩服,"刚才那一手,看得我真是解气!"
林晚晚哈哈大笑,拍着她的肩膀:"姐姐客气了!跟这种人就得这样,不能惯着!来,咱再喝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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