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王德顺尖声唱喏:
“带人证!呈物证!”
沉重的殿门再次开启。
首先被押上来的,是昨夜荷花池畔生擒的五名“赤水卫”死士!他们虽被卸了下巴,无法言语,但手臂内侧那狰狞的“赤蝎”刺青,虎口处长期操持分水刺形成的特殊厚茧,在殿内明亮的灯火下清晰可见!他们身上还穿着湿漉漉、未来得及更换的黑色水靠!
紧接着,是那个在假山后密谋、被枭擒获的王府心腹管事!他面如死灰,抖如筛糠,被侍卫粗暴地推搡到殿前。
“说!”枭那如同金铁摩擦的冰冷声音响起。
那管事早已魂飞魄散,面对满朝文武和帝王的滔天怒火,哪里还敢有半分隐瞒?他如同竹筒倒豆子般,将端王如何授意他布置荷花池杀局,如何安排死士潜伏水下,如何使用淬毒吹箭,如何制造“意外落水”假象的细节,一五一十,抖了个干干净净!声音在死寂的大殿中回荡,清晰得令人毛骨悚然!
物证随即被呈上御案:
几枚从刺客身上搜出的、刻有特殊暗记的端王府死士令牌!
几支淬着幽蓝毒液、散发着淡淡腥甜气息的吹箭(“三日醉”已被御医当场验明)!
一截明显被锯断后又用藤蔓虚掩的腐朽栏杆残骸!
最后,是几封用特殊火漆封印、上面还残留着北境风沙气息的密信!正是暗卫“枭”从端王府密室夹层中搜出的、端王与北境主将贺连山的加密通信!虽然内容尚未完全破译,但那独特的加密格式和频繁往来的痕迹,已是不争的事实!
人证!物证!铁证如山!桩桩件件,如同最沉重的枷锁,将端王萧景琰死死钉在了罪恶的深渊!
萧珩的目光缓缓扫过那些触目惊心的证据,最终落回端王那张惨白如纸、冷汗涔涔的脸上。他的声音带着一种痛彻心扉的疲惫与冰冷:
“弑皇嗣,构忠良,勾外敌,谋刺妃嫔,戕害皇嗣……萧景琰!朕的皇叔!先帝的幼弟!太祖的血脉!你……你告诉朕!这巍巍大梁,这朗朗乾坤,这萧氏宗庙!可容得下你这等丧心病狂、灭绝人伦的豺狼?!”
这最后的质问,如同重锤,狠狠砸在端王的心上!也砸在满朝文武的心上!
端王跪在地上,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他环视四周,看到的是一张张或惊骇、或鄙夷、或愤怒、或冷漠的脸。那些昔日依附谄媚的官员,此刻避之唯恐不及。他知道,大势已去!所有的伪装,所有的狡辩,在这如山铁证和帝王的滔天怒火面前,都苍白无力!
“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癫狂、凄厉、充满了无尽怨毒与不甘的狂笑声,骤然在死寂的金銮殿中爆发!端王萧景琰猛地仰起头,散乱的头发下,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御座上的萧珩,笑声中充满了绝望的疯狂!
“成王败寇!成王败寇啊!!”他嘶声力竭地吼叫,声音如同夜枭啼血,“萧珩!我的好侄儿!你赢了!你赢了!!”
他挣扎着想要站起,却被身后的侍卫死死按住。他扭曲着脸,用尽全身力气,发出最后的、石破天惊的嘶吼:
“是!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那孽种该死!沈家那群碍眼的蝼蚁该死!挡我路的人都该死!这皇位——”
他猩红的眼睛死死瞪着萧珩,用尽生命最后的气力,吼出那句足以掀起滔天巨浪的话语:
“这皇位本该——”
“堵住他的嘴!!!”
萧珩的厉喝如同惊雷炸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怒!
就在端王即将吼出那个禁忌名字的瞬间,他身后一名侍卫眼疾手快,闪电般将一团浸湿的破布狠狠塞进了端王大张的嘴里!
“唔!唔唔——!”端王后面的话语瞬间变成了含糊不清、充满极度不甘的呜咽!他目眦欲裂,疯狂地扭动着身体,如同离水的鱼,却再也无法发出任何清晰的音节!
金銮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端王那绝望的呜咽和镣铐碰撞的声响在回荡。
所有人都被这最后戛然而止、却又蕴藏着无限惊涛骇浪的嘶吼所震慑!皇位本该……本该什么?!
萧珩坐在高高的龙椅上,冕旒垂落,遮住了他眼中剧烈翻涌的、复杂难明的风暴。他缓缓站起身,声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后的冰冷与疲惫,却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最终裁决:
“端王萧景琰,弑杀皇子,构陷忠良,勾结外敌,谋刺妃嫔,戕害皇嗣……罪证确凿,罪大恶极!十恶不赦!”
“着,褫夺亲王封号,废为庶人!”
“宗谱除名,移出宗庙!”
“三司会审,详查其党羽!一应罪证,昭告天下!”
“其本人……押入天牢,严加看管!待北境战事稍定,明正典刑,以儆效尤!”
冰冷无情的判决,如同最终的丧钟,为端王萧景琰的一生画上了句号。
“唔!唔唔唔——!”端王被堵着嘴,发出最后绝望而不甘的呜咽,被侍卫如同拖死狗般拖离了金銮殿,只留下那道扭曲挣扎的背影。
沈清漪站在珠帘之后,听着那冰冷的判决落下,看着那个毁了她一生、害死她全家的恶魔被拖走。她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尖锐的疼痛。
泪水,毫无征兆地汹涌而出。
不是喜极而泣,而是压抑了十数载的血泪,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父亲……母亲……兄长……沈家几十口枉死的冤魂……
你们……听到了吗?
仇人……伏法了!
沉冤……即将昭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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