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错了。"李明咳出带着血丝的唾沫,他握紧警徽,内侧的婚戒突然嵌入掌心,"需要的是至爱之泪。"小雨的眼泪滴在他伤口上,化作蓝色晶体渗入皮肤。控制室所有主机同时爆发出强光,无数光点从屏幕里涌出,在空中组成周敏的面容。
"启动最终协议。"周敏的虚影嘴唇翕动,"李明,带着小雨..."她的话被爆炸声打断。控制室的墙壁开始崩塌,烧伤女人发出非人的嘶吼,她的身体膨胀成球体,皮肤裂开露出里面跳动的紫色核心。
张伟的电磁脉冲枪射出最后一道电流,紫色核心却将电流吸收,反而加速了膨胀。"是反物质容器!"他拽着李明冲向紧急通道,"还有三十秒!"
小雨突然挣脱李明的怀抱,她双手按在反物质容器上,瞳孔里的双色光旋转成旋涡。"妈妈说过,爱能中和一切。"她的声音带着电子合成的杂音,身体开始透明化,"爸爸,记得给白鸽喂食..."
"不!"李明扑向女儿,却穿透了她的虚影。反物质容器突然收缩,紫色核心化作光流涌入小雨体内。她的身体重新凝实,但后背的芯片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枚跳动的蓝色心脏。
"基因重组完成。"周敏的虚影露出微笑,"去港口,真正的解..."她的话被再次打断,这次是货轮方向传来的爆炸声。小雨突然捂住耳朵,她的瞳孔恢复成黑色,但眼角还残留着蓝色泪痕。
"妈妈被带走了。"她抓着李明的手,"在海底实验室,坐标是..."她突然噤声,指着控制台。原本碎裂的屏幕自动修复,显示出三维地图,红色光点正在深海处闪烁。
张伟的枪声从身后传来。李明回头看见烧伤女人的半截身体正在爬行,机械手指里射出钢丝缠向小雨脚踝。"趴下!"他拽着女儿翻滚,钢丝擦过他的脸颊,在墙上刻出深达五厘米的沟痕。
"没用的。"烧伤女人的头颅悬浮在空中,"整个地铁站都是培养皿,你们..."她的话被小雨的哭声打断。真正的眼泪从她眼角滑落,在空中凝结成蓝色晶体。当晶体没入地面时,所有克隆体残骸突然站起来,组成人墙挡在李明三人面前。
"快走!"张伟踹开通风管盖板,"地面部队在B1层!"他率先钻进管道,李明抱着小雨紧随其后。狭窄的管道里弥漫着腐臭味,前方突然出现岔路,左边传来机械运转声,右边有水滴声。
"选左边。"小雨突然贴在他耳边,"右边是..."她的话被震动打断,整条管道开始倾斜。李明看见左边的机械运转声其实是无数蜘蛛型机器人正在集结,而右边的水滴声里混着人类的心跳。
"跳!"张伟突然松手,三人坠入下方的排水渠。污水灌入口鼻的瞬间,李明看见上方管道炸裂,蓝色火焰如潮水般涌来。小雨在他怀里蜷缩成球,后背的蓝色心脏发出强光,将火焰隔绝在光罩外。
当李明从污水里探出头时,发现他们来到了废弃的地铁隧道。手电筒光束照出墙上的涂鸦,其中一幅是周敏抱着婴儿的画像,婴儿的后颈有芯片形状的胎记。
"这里..."张伟抹去脸上的污水,"是二十年前警校地下实验室的遗址。"他指向隧道尽头,生锈的铁门上挂着"基因研究区"的牌子。小雨突然挣脱李明的怀抱,她双手按在铁门上,蓝色光纹顺着门缝渗入。
铁门无声滑开的瞬间,三人同时屏住呼吸。圆形实验室内摆满培养舱,每个舱里都浸泡着与周敏容貌相同的女性。她们的锁骨处都有月牙形疤痕,年龄从二十岁到五十岁不等。
"原始样本库。"张伟的电磁脉冲枪对准中央的主控台,"这些是..."他的话被警报声打断。所有培养舱突然炸裂,周敏的克隆体们睁开眼睛,她们的瞳孔泛着与小雨相同的双色光。
"终于来了。"最年长的克隆体走出培养液,她的皮肤带着岁月痕迹,但锁骨处的疤痕最新鲜,"我是第37代,教主说你们会带着基因锁来..."她的话被小雨的尖叫打断。
小雨后背的蓝色心脏突然加速跳动,所有克隆体同时跪地,双手按在胸口。最年长的克隆体露出痛苦表情:"原来...我们只是钥匙..."她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化作光流涌入小雨体内。
"基因共鸣。"李明抱住开始抽搐的女儿,"她们在转移..."他的话被地面震动打断。实验室墙壁出现裂痕,海水从缝隙里喷涌而入。张伟拽着李明冲向紧急通道时,最后那个克隆体突然抓住他的裤脚。
"告诉真正的周敏..."她咳出蓝色血液,"海底实验室有..."话音未落,海水将她冲成碎片。李明回头看见无数光点从小雨体内飘出,融入海水形成巨大的DNA双螺旋结构。
当三人从通风管爬出地面时,朝阳正穿透云层。港口方向传来爆炸声,李明摸到口袋里的婚戒突然发烫,内侧的刻字变成新的坐标。小雨在他怀里睁开眼睛,瞳孔彻底恢复成黑色,但锁骨处浮现出月牙形疤痕。
"妈妈在那里。"她指着大海,"和教主在一起。"海风带来熟悉的紫罗兰香,但这次混着浓重的血腥味。李明亲吻女儿的额头,目光越过燃烧的货轮残骸,看见无数白鸽从海平面升起,每只鸽子的眼睛都是双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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