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子将《神宫云音》抛入藏书阁禁书区后,神情轻松的出阁。
总算了了一件大事。
他这种抛法,不要说云岫,就是他自己也别想再找出《神宫云音》。
时至中午,他也该去食为天用午膳了。
不知道师姐和冰冰什么时候回来,想她们了。
至于,师尊,最好别回来了。
自从前世抱错大腿,他始终对白玉晚心存怨念。
*
食为天·正午
南星子刚咬下一口水晶虾饺,就听见邻桌啪地掉了筷子。
“听说了吗?
祁冰冰!
就那个总被柳青瑶骂穷酸粗鄙的,刚刚拿了主父城天丹问道大会筑基组第一名!”
“嚯,主父城建城以来第一个女魁首啊!
听说评议会那帮老顽固脸都绿了——嘻嘻!”
“但祁师姐就是强啊,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魁首他们不想给也得给。”
“不得了,不得了,那可是男尊女卑的主父城。
就是,就是,天子城今年还是没有女丹修参赛。”
“真是破天荒了!”
议论声嗡嗡作响。
南星子舀了勺蟹黄豆腐,余光瞥见柳青瑶和跟班们缩在东边角落,面前饭菜一口未动。
啊,这帮平日里喜欢欺负冰冰的人,这下有得难受了。
一个翠泉风的紫袍弟子恰好看到了柳青瑶,故意抬高了音量:
“祁师妹的千机百炼丹可是七转成霞,某些人连三转都炼不出来吧?”
“哐当!”
柳青瑶猛地起身,茶盏翻倒,溅湿了她绣着青鸾的袖口。
那张总是盛气凌人的脸此刻涨得通红:“你——”
“我什么?”紫袍弟子笑眯眯地晃了晃留影玉简,“要不要看看祁师妹丹成时的七彩霞光?”
他自然不是替祁冰冰出气,他只是单纯的想气柳青瑶罢了。
另一个翠泉峰弟子接话道:
“没错,是七彩霞光,丹药通体琉璃色,丹纹如星河缠绕,正是最难炼制的千机百炼丹完美成丹。
就成丹的那几分钟,我都回放五遍了。”
西边那几桌也低声议论。
“我看了比赛画面,主父城评议会大长老、药王峰主亲自给她披的魁首绶带!”
“那可是一帮老顽固啊,也不得不拜服祁师姐的天赋和实力。”
“啧,早知道当初就不该......”
说话的人突然噤声。
南星子抬眼望去——
是几个曾经在膳堂故意打翻祁冰冰食盒的翠泉峰内门弟子,正盯着留影壁上的赛况重播。
画面里,那个总穿着褪色弟子服的年轻人,此刻正被万丈霞光笼罩。
*
浮烟山飞舟
翠泉峰的庆功晚宴时间紧,所以,属于祁冰冰的新衣和飞舟一起来接她。
这也是浮烟山的惯例了,只要弟子有大成就,浮烟山有专司来操办晚宴。
这次的晚宴好像叫......丹霞宴。
申时已过。
祁冰冰坐在鎏金妆镜前,浑身僵硬得像块木头。
“姑娘别动。”宝泉峰的梳妆娘子捏着她的下巴,蘸着珍珠粉的软刷扫过她脸颊,
“这可是流霞锦,碰皱了要挨峰主骂的。”
镜中的人陌生得可怕——
眉黛青如远山,唇脂艳若丹霞,发间那支珍珠步摇随着飞舟轻微的颠簸轻轻摇晃,晃得她头晕。
她觉得自己像只被套了华服的傀儡。
“抬手。”
两名侍女展开那件浅翠色的礼服,布料在舷窗透入的阳光下流淌着水波般的光泽。
祁冰冰机械地抬起胳膊,丝滑的衣料贴上皮肤的瞬间,她猛地一颤。
太凉了,凉得像蛇。
“魁首令牌挂这儿......”
“腰链再收半寸......”
“哎哟这头发还得重梳!”
祁冰冰盯着自己放在膝头的手。
指甲已修剪得圆润光滑,连常年染着药渍的指缝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
哎,这双手前几天还在搅动药泥,指甲缝里藏着洗不净的苦参味。
“好了!”
梳妆娘子扳过她的肩膀。
镜中人华服加身,珠翠生辉,连胸前的魁首玉牌都流转着七彩灵光。
反正,完美得......不像祁冰冰。
*
翠泉峰·丹霞宴
当祁冰冰踏入宴厅时,满堂灯火似乎都黯了一瞬。
“恭迎主父城天丹问道筑基组魁首——
祁冰冰师姐!”
整齐的唱贺声中,她看见无数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那些曾经对她冷嘲热讽的内门弟子,此刻眼中闪烁着诡异的热情。
“祁师姐!”曾经笑她穷酸的刘师兄第一个迎上来,“这株三百年雪参,恭贺夺魁!”
锦盒掀开,药香扑鼻。
祁冰冰记得清楚,去年自己差一片雪参须入药去找他买,这人是怎么说的?
“你也配用这等灵药?”
“多谢,不必了。”她并未接过盒子。
厅角传来杯盏轻碰声。
曾经往她丹炉里掺过水的弟子,正拼命往人群后方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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