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听了宜修的主意,顿觉神妙异常,也忙在一旁小声附和:
“还是娘娘这法子高明,可昭妃那边不防备的严,不是还有惠嫔、莞嫔她们吗?”
宜修斜瞥了她一眼,语气已带了几分不耐:“惠嫔可是太后的人,你真当太后没在盯着?
还是觉得太后已经舍了惠嫔,转而去抬举莞嫔?”
接着就见她冷哼一声,“你也跟了本宫大半辈子,怎么还是看不透这里的弯弯绕绕?
那莞嫔说破天也不过是太后用着顺手的工具罢了,而惠嫔和四阿哥才是她真正倚重的根本。”
“至于其她人......” 宜修话锋一转,眼神沉了沉,
“都给本宫防住了。她们可都是到了适合生育的年纪,本宫还等着她们为皇家开枝散叶呢。”
“这回你总该懂了?”剪秋忙低下头,连声应道:“奴婢懂了,奴婢记下了。”
随着宜修的一声令下,内务府也再无人敢与华妃在此时别苗头,所以行事倒也迅速。
只是延禧宫先一步燃起驱疫药材的浓烟后,各宫也开始纷纷效仿,
一时之间,紫禁城上空的烟气也是愈发厚重,远远望去,竟似笼罩了一层朦胧的灰纱。
而乾清宫内,雍正也正为疫情焦头烂额,索性放出话来:“谁能寻得抑制时疫的法子,都重重有赏。”
得到此消息的宜修也是从中窥得了丝机会,她乌拉那拉氏若能研制出治愈方子,借此重新起复,
那她便也不必再活得如此战战兢兢了。而且她本就懂些医术,当即命人从景阳宫取来医书,
打着为皇帝分忧的旗号,开始研习方子。
如此动作,华妃又岂能不知,于是她也有样学样。
不管能不能找到方法,这份心思和动作她都绝对不能落于人后,更不能让皇后拔得头筹。
雍正虽为时疫忙得脚不沾地,无暇踏足后宫,却早有耳目将各宫动静一一报来。
见华妃与皇后都没在这当口添乱,反倒各自有了应对疫情的动作,他心头倒也松快了几分。
只是他也没忘了安陵容母子 —— 弘曦也才刚出生没多久,而他也知晓安陵容身边始终没有可靠的太医。
于是便下了旨意,将方太医指给了她,专司照料这母子二人的身子。
这旨意于安陵容而言,恰是个机会。皇后与华妃既已开了头,那她自然也可以跟上这步伐。
毕竟她向来博闻强识,这点雍正早看在眼里,若真让她从医书里琢磨出些抑制时疫的门道,倒也合情合理。
再说 “久病成良医”,自上次那场大病后,她便常翻医书研读,这事也早在雍正跟前过了明路,算不得突兀。
虽说她本是习惯退居幕后的性子,爱在暗处搅动风云,可这般千载难逢的机会,她也实在舍不得白白放过。
她所求本就简单,不过是个满军旗的身份罢了 —— 有了这层身份,弘曦将来若要继位,才更显名正言顺。
即便因此会让皇后盯得更紧、算计更狠,她此刻也顾不上了。
横竖就算她不争这份名头,宜修的算计难道就会少半分?
倒不如借着这由头往前站一站,既能在雍正跟前再添几分分量,又能为弘曦的将来多铺几分倚仗。
不过这么一来,倒便宜了这方太医。只是晾他也不敢同安陵容争夺这份功劳。
能给他喝些汤汤水水,安陵容都觉得自己已是仁至义尽了。
至于甄嬛那边,心思也与安陵容相差无几。
这卫临虽资历尚浅,却也绝非平庸之辈,医术扎实不说,更不像那些老太医那般迂腐刻板。
于是他在给甄嬛请平安脉时,便也将太医院里的动静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甄嬛听了,也只觉一阵无语:“这宫里位分最高的三位,到底在闹哪出?
一个个的不好好安分守着,偏都要凑去跟太医探讨药方,真是可笑。”
她嘴上说着可笑,可行动却不见半分拖沓,当即也命卫临同她研讨起药方。这般能露脸的机会,她自然不肯错过。
一时之间,后宫里竟有四位嫔妃都在齐齐钻研起药方,倒也成了疫情笼罩下一道奇特的景致。
只是还没等这四人研究出什么眉目,延禧宫与钟粹宫便同时爆发了时疫。
延禧宫这边,宜修的手段显然精准奏效了,至少正殿的富察氏没能幸免。
而且因着时疫会传染的缘故,加之富察氏现在正怀着身孕,也使得淳儿与夏冬春根本就不敢靠近正殿半步,
生怕因自己这边出了什么岔子,再波及到龙胎,那这姐妹也就没得做了。
于是也都早早就带着各自的宫人闭在房里,严禁外出,这样反倒是被她们躲过了一劫。
否则,以宜修的这般手段,怕是整个延禧宫都要被拖下水,无一幸免了。
可富察氏那边却是惨了,人总有好奇心,见地上落了物件,捡起来揣进兜里本就是常事,谁知竟因此招来了祸事。
只这一下,就倒下大片的宫人,她富察氏又如何能够幸免于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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