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
她陷进柔软的床垫,比她主卧的床垫软多了,不知道什么牌子的。
其实等了半个多小时了。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是男人不紧不慢解扣子的声音,“哒”的一声,昂贵皮带被解开,上万的手工黑色衬衫被随意的扔在地上。
床垫陷得更深了,是他爬了上来。
她脸色通红,紧闭着双眼,手揪住身下白色的被褥——
床上还撒着玫瑰花瓣,地上也是,她有些喘不过气,闭着眼睛捂着胸口,心跳快得几乎要跳出来。
头顶传来男人的轻笑:“怎么会没多久?Alex说你到了半个多小时了。”
“不记得了。”她回答。
真是温顺得像一朵被风摧折过的玫瑰花。
他欣赏着她顺从安静的模样,圆圆的眼睛紧紧闭着,微微偏着头,唇线紧抿,白嫩的脖颈微微扬起,简直像是在引颈待戮。
穿着长袖长裤,就连扣子都扣到最上一颗,他嗤笑一声,伸手拨开她的扣子。
裤子被脱下,衣服敞开,露出里头的黑色蕾丝睡裙,和剧烈起伏的白皙胸口。
他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仿佛这是她第一次似的。
——
仿佛在坐船,晕晕的,耳边净是一些不堪入耳的流氓话。
她咬住自己的手指,一手捂着一边的耳朵。
花样太多了,好些时候她都忍不住惊叫。
鲜红的花瓣碾碎在身下,蹭在白色的床单上,水印微微有些深,好像是某种献祭仪式,白瞎了这些玫瑰花了,应该很贵吧,从刚认识他到现在,光是买花好像就要花不少钱。
真是钱多的没地方花了。
大清都亡了,现在倡导男女平权,一个女人多睡几个男人,没有人会把她拉着浸猪笼了。
她要庆幸自己生在了好时代,换以前,她估计更难。
男人一滴汗滴在她肩头,他喘着气忽然问:“什么时候,去你家?嗯?”
流氓。
禽兽。
这样折磨她到底有什么意思。
他明明知道,那是她和她丈夫的新房,许延津就是为了买这套房子,才铤而走险,酿成大祸,他有罪,可是这套房子,是他和她这些年的心血和结晶。
每一块的地板,和每一寸的墙壁,还有那些他们一起挑的柜子,沙发,还有主卧的那张一米八的大床,都有他的味道。
他还在,别的男人竟然就想登堂入室。
她不能这样。
有钱人都喜欢看着别人煎熬来取乐吗?
她蓦的浑身一紧,咬牙道:“我家不好。”
“那地方人多眼杂,不方便,对你影响不好。”
她说话很迂回,很照顾他的面子,
他冷哼一声,力气猛的——
——
“于嗟鸠兮,无食桑葚。”
“于嗟女兮,无与士耽。”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
“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相亲是定在一家书吧,环境不错,可以点茶水点心,某团上58元的套餐,可以在这里坐一天也没关系。
她坐在凳子上随手翻一本从架子上抽下来的诗经赏析,对面的男人给她倒了一壶菊花茶。
“我家条件就是这样的,你要是觉得不满意,也没有关系。”清瘦的男人声音温和客气,很谦逊。
“我觉得你挺好的,贤惠,温柔,适合做老婆。”
“婚姻么,就是搭伙过日子,这是我银行卡,婚后你来管钱,我知道女孩子都没什么安全感,你管家我放心。”
阳光从玻璃窗外撒进来,隔着一道玻璃,是悠悠江水,微微泛着青的水线,一望无际,淹没在高楼林立的钢铁森林里。
细小的微尘在阳光下飞舞。
齐硕裹在被子里,伸手摸着酒店柔软的白色被褥,枕边人非昔日人。
一张支票塞进她的手里,有些硬,凉凉的,数字却暖人。
一串的0。
许延津也曾这样将自己的工资卡银行卡,大大小小的储蓄卡递给她,其实只是一种形式,现在都是电子时代了,手机上就能操控一切,但是仪式感还是很重要。
每次花他的钱,她都很踏实,这些钱当然要她花,哪怕她经济独立,工作体面,彩礼只要三万八还自带一套七十多平的商品房做陪嫁——
她是现代社会定义的绝对经济独立的女性,但是跟享受花老公钱不冲突。
一样美滋滋。
可是数字长长的支票被塞进她手里时,她却不敢拿。
花顾嘉笙的钱,和花许延津的钱感觉总是不一样的,哪怕顾嘉笙略微一出手,就够许延津好几年的工资,她把支票轻轻放到床沿。
“太多了,不用一百三十万,我这里还有你给的四十万的。”
男人站在不远处的等身镜前穿衣服,笑了笑:“多的你留着花。”
花瓣被意大利进口的手工皮鞋踩碎成泥。
这句话,他已经说了两遍了。
以前都不需要说这种话的。
乖乖女都喜欢给男人省钱。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