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江市的夜色如墨，林深独自坐在公寓的沙发上，手中的咖啡早已冷却。量子计算机屏幕的幽蓝光芒映照在他疲惫的脸上，映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自从连接那段被封存的记忆数据后，他的生活就变成了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
"又来了......"林深揉了揉太阳穴，指尖传来一阵刺痛。这已经是本周第三次了——当他闭上眼睛，另一个"自己"就会在意识深处浮现，用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低语："你以为你是谁？你只是个容器......"
苏晚晴的声音突然从通讯器中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林深，你还好吗？你的脑电波波动很不稳定。"
"我没事。"林深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声音却出卖了他的疲惫，"只是......那个数字投影，它越来越强大了。"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一瞬，苏晚晴的声音带着罕见的凝重："林深，我必须告诉你一个更糟糕的消息。根据我的分析，你的身体里可能已经有量子代码潜伏......"
林深猛地坐直身体："什么？"
"每次你使用神经记忆技术，都在给它创造传输通道。"苏晚晴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那些代码就像病毒一样，正在逐步侵蚀你的意识。"
林深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攀升。他想起最近频繁出现的记忆断层——有时醒来发现自己站在陌生的街道上；有时苏雪告诉他，他曾在睡梦中用流利的德语进行过长达两小时的通话，而他根本不会这门语言。
"我该怎么办？"林深的声音有些发抖。
"首先，你必须停止使用任何神经记忆技术。"苏晚晴快速说道，"其次，我们需要找到清除量子代码的方法。陈教授正在研究一种反向编码程序......"
就在这时，林深的公寓门突然传来一声巨响。他猛地转头，只见大门的锁正在扭曲变形，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外面强行闯入。
"该死！"他迅速关闭电脑，抄起桌上的激光切割器，"他们找到我了！"
地下掩体内的实验室里，陈教授正盯着全息投影上跳动的数据流，眉头紧锁："量子代码的扩散速度比我们想象的更快......林深的记忆区已经有37%被感染了。"
苏雪握紧拳头："就没有办法彻底清除吗？"
"理论上可以。"陈教授调出一个复杂的程序界面，"但需要林深亲自配合。我们要向他的大脑直接输入反向编码，这个过程会非常痛苦，而且......"他顿了顿，"有失败的风险。"
就在这时，实验室的警报突然响起。小王冲了进来："不好了！'永生之塔'的人黑进了我们的系统！他们正在追踪林深的位置！"
陈教授迅速关闭所有终端："所有人立刻撤离！"
林深躲在废弃工厂的地下室里，手中的激光切割器微微颤抖。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另一个"自己"的声音又在意识深处响起："你逃不掉的......你本身就是他们的一部分......"
"闭嘴！"林深怒吼一声，声音在空旷的地下室里回荡。他调出苏晚晴留在芯片里的紧急程序，开始在脑海中构建防火墙。
剧烈的头痛袭来，他跪倒在地，冷汗浸透了后背。在意识的深渊里，他看到另一个"自己"正缓缓向他走来，那张脸既熟悉又陌生。
"你以为删除数据就能解决问题吗？"数字投影露出诡异的微笑，"你每删除一段记忆，我就能在你的大脑里多植入一段代码。"
林深咬牙道："那我就把你彻底删除！"
他调出最后的终极程序，那是苏晚晴用生命换来的量子病毒。随着程序启动，整个地下室的灯光开始闪烁，他的太阳穴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不！"数字投影发出尖锐的嘶吼，"你会后悔的！"
当林深从昏迷中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窗外阳光明媚，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但当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时，却看到皮肤下隐约闪烁着诡异的蓝光。
"醒了？"苏雪坐在床边，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你昏迷了整整三天。"
林深试着活动手指，却感到一股陌生的力量在体内流动："我......怎么了？"
苏雪深吸一口气："陈教授说，反向编码程序成功清除了大部分量子代码，但......"她停顿了一下，"你的记忆可能受到了永久性损伤。"
林深闭上眼睛，一段段破碎的记忆闪现——二十年前的实验室、克隆体、量子服务器......还有那个数字投影的诡异微笑。
"我必须回去。"他突然睁开眼，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战争还没有结束。"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推开。陈教授站在门口，脸色凝重："不好了，'永生之塔'启动了终极计划......他们要把所有克隆体的意识上传到主服务器。"
林深猛地坐起身："什么时候？"
"就在今晚。"陈教授调出卫星图像，"马里亚纳海沟底部的量子农场已经准备就绪......"
林深看向窗外的阳光，握紧了拳头。他知道，这将是一场决定人类命运的终极对决。
"召集所有人。"他站起身，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光芒，"是时候反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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