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五个大学室友在毕业前决定去深山里的网红民宿"听松居"毕业旅行。攻略里说那里能看到最干净的星空,却没提到进山的路有多诡异——大巴在暴雨中抛锚,司机脸色铁青地让我们下车:"前面没信号,你们自求多福。"
民宿老板是个戴斗笠的驼背老头,他举着煤油灯站在山路尽头,火光把影子拉得像扭曲的枯树。"暴雨封山,今晚住不了别的地儿。"他的方言带着浓重的口音,"但咱这儿有规矩,过了子时别出门,别往山里看。"
我注意到民宿的木门上贴着褪色的符纸,门框刻着奇怪的双鱼图案。房间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床头摆着本《山鬼志》,第一页写着:"山鬼好食生魂,见其眼者必亡。"靠窗的室友小夏突然尖叫:"有人在敲窗!"
我们凑过去,却只看见雨夜中摇曳的树影。但当闪电劈过时,我清楚看见玻璃上倒映出张腐烂的脸——那是张女人的脸,右眼角有颗血泪状的黑痣。小夏颤抖着翻开手机里的民宿点评,最新一条写着:"千万别去三楼,那里的窗户能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晚餐是老头送来的野菌汤,汤里漂浮着几根银白色的头发。性格直爽的阿林摔了碗:"这能吃?"老头浑浊的眼睛突然盯住她:"小姑娘,山里的规矩,浪费食物会被山鬼盯上。"话音刚落,屋顶传来重物跌落的声响,像是有人从房梁上跳了下来。
子夜时分,我被尿意憋醒。路过走廊时,听见三楼传来女人的哭声,唱着听不懂的山歌。洗手间的镜子蒙着水雾,我擦了擦,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嘴角裂开,露出带血的牙齿。更恐怖的是,镜子里的我身后站着个穿旗袍的女人,她的长发滴着水,正是白天敲窗的那张脸。
"救...救我..."女人的声音从镜子里传来,她的手穿过镜面抓住我的手腕,皮肤冰冷如尸。我想尖叫,却发现发不出声音。这时,阿林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在干嘛?大半夜对着镜子发愣。"我回头,身后空无一人,再看镜子,女人已经消失,只剩下我苍白的脸和手腕上五道青紫色的指痕。
回到房间,小夏正在用手机看民宿的航拍图。"你们看!"她放大画面,民宿的屋顶竟拼成双鱼形状,而双鱼的眼睛位置,正是三楼的两扇窗户。更诡异的是,院子里的晒衣架上挂着件红旗袍,和镜子里女人穿的一模一样。
窗外的暴雨突然停了,山林里传来古怪的脚步声,像是有人拖着铁链在走。戴斗笠的老头突然推开房门,煤油灯照亮他手里的东西——那是件带血的旗袍,领口别着枚双鱼胸针。"山鬼要找新娘了,"他咧开嘴,里面没剩几颗牙,"你们中有个人的生辰八字,正好合她的意。"
阿林突然站起身,眼神空洞地走向门口。她的睡衣下摆渗出污水,我这才想起她白天说过,自己曾在山里迷路,掉进过一口枯井。"阿林!"我抓住她,却闻到她身上传来腐臭味,和白天老头汤里的味道一模一样。她转头看我,右眼角多了颗黑痣:"原来你能看见我?那就一起当山鬼的新娘吧。"
民宿的木门轰然倒塌,无数藤蔓涌进房间,缠住我们的脚踝。我看见二楼的每个窗户里都探出苍白的脸,他们穿着不同年代的衣服,却都戴着同款双鱼胸针。老头摘下斗笠,露出光头下的刀疤——那是枪伤,和攻略里失踪的驴友描述的完全一致。
"1987年,我们在这山里撞见鬼打墙,"老头的声音变成年轻男人的音色,"为了活下去,我们祭了同行的姑娘。现在每隔三十年,山鬼就要换新的新娘,而你们..."他指向小夏,她的手机屏幕正在播放失踪驴友的最后视频,背景里的民宿和现在一模一样,"就是祭品。"
藤蔓将我们拖向三楼,我看见房间中央摆着口红漆棺材,棺盖上刻着双鱼图案。阿林躺了进去,红旗袍自动覆盖在她身上,胸针的位置正好对准她心口的胎记。窗外的山林里,无数光点升起,那是山鬼的眼睛,每只眼睛都映着我们惊恐的脸。
棺材盖合上的瞬间,我听见民宿外传来大巴的引擎声。新的游客来了,他们欢声笑语地走进院子,丝毫没注意到门后的符纸又多了几张,而晒衣架上的红旗袍,已经穿在了阿林的身上。
棺材盖缝隙渗出黑血,在阿林的旗袍上晕开双鱼纹路。我被藤蔓吊在房梁上,眼睁睁看着她的手穿透棺木,指甲变成青紫色的利爪。小夏突然掏出登山镐砍断藤蔓,她背包里掉出本《民俗学笔记》,扉页贴着1987年阴婚仪式的老照片——戴斗笠的老头竟和照片里的祭师长得一模一样。
“这些山鬼靠人类的恐惧和遗憾为生!”小夏踢开满地的双鱼胸针,金属饰品在月光下映出游客们的脸,“看这些胸针!每个新来的人都会‘不小心’捡到,那是山鬼标记祭品的阴器!”我这才想起,阿林曾在院子里捡过枚银闪闪的胸针,当天晚上就开始梦游往山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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