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牌倒计时跳到18小时的瞬间,培训部抽屉里的玻璃瓶突然发出蜂鸣。林小满颤抖着拿起标有“周姐”的瓶子,发现淡蓝色液体表面浮现出细小的血字:“碎纸机吞掉的是1998年8月3日的监控录像,陈立的白大褂口袋里有钥匙”。液体突然剧烈摇晃,瓶底沉淀的胶片碎片竟拼成周姐被拖进焚化炉的画面。
走廊的声控灯在此时全部爆裂。黑暗中,考勤吊牌的金属链条发出集体震颤,每个吊牌都系着红裙布条,正中央的吊牌突然发出机械女声:“47号记忆捐献者,您的梦境已接入永鑫制药厂数据库”。当林小满打开手机手电筒,看见吊牌背面用指甲刻着:“陈雨薇的工牌在负四层停尸房,那里的冰柜会自己开关”。
碎纸机在培训部突然启动,吐出的不是纸屑,而是段完整的记忆残片——1998年8月3日凌晨,陈雨薇在实验室打翻试剂瓶,淡蓝色液体溅在考勤机上,机器突然失控,显示屏上的“试工期合格”变成“记忆提取中”。画面里,陈立(当时的王建国)的白大褂口袋闪过钥匙的反光,钥匙柄刻着“负4F”。
“检测到记忆原液异常波动。”
走廊尽头的监控屏突然亮起,显示培训部内部画面:焚化炉的进料口正在开合,周姐的虚影被吸入时,手中紧攥着枚生锈的工牌——正是陈雨薇的遗物。林小满认出那是1998年事故的关键证据,工牌背面用血迹写着:“停尸房冰柜第三层,藏着陆总工的实验日记”。
负四层的空气冷得刺骨。林小满刷开工牌(尽管倒计时只剩15小时),铁门后的停尸房充斥着福尔马林的甜腥,1998年的编号冰柜整齐排列,每台柜门上都贴着《记忆捐献者名录》。当她打开第三层冰柜,腐肉与纸张混合的气味扑面而来,牛皮纸袋里装着泛黄的日记和陈雨薇的工牌,日记第一页用红笔圈着:“筑梦一号的核心,是试工者的恐惧记忆”。
工牌在接触陈雨薇工牌的瞬间发出强光,林小满的视野突然扭曲——镜中世界的1998年制药厂与现实重叠,她看见年轻的周姐(当时的清洁工)正在擦拭走廊,而陈雨薇穿着白大褂跑过,手中捧着的正是现在她手中的玻璃瓶,瓶身标签写着:“林小满,2025年记忆原液,恐惧指数97%”。
“小心!”
陈雨薇的虚影突然撞向她,林小满这才发现,现实中的碎纸机正在靠近,滚筒上缠着的不是纸张,而是她入职时的自拍照片,照片里的自己眼睛被挖去,嘴角裂开露出齿轮。她慌忙将两枚工牌碰撞,镜中世界的陈雨薇趁机将钥匙塞进她手中,钥匙柄刻着的“负4F”突然变成“∞”,象征着永无止境的循环。
回到培训部,监控画面突然切换成实时直播:陈立站在焚化炉前,手中拿着林小满的工牌,炉门打开的瞬间,里面浮现出无数漂浮的记忆残片——有她童年被霸凌的画面、第一次加班到崩溃的场景,每个残片都在渗出淡蓝色液体,汇入炉底的金属容器。
“第47号标本准备就绪。”陈立的声音通过广播传来,他的白大褂下露出机械义肢,关节处卡着陈雨薇的红色裙角,“恐惧记忆是最优质的原液,能让‘筑梦一号’控制千万人的梦境......”
林小满低头,发现工牌倒计时只剩12小时,而陈雨薇的工牌突然显示“已激活”,背面的入职日期变成“2002.8.15”,与她的死亡日期重合。她想起周姐笔记本里的线索,将两枚工牌插入监控台的插槽,整面墙的屏幕突然亮起,播放起1998年的真相:
陆远山总工在实验室写着遗书,身后的焚化炉里堆满实验失败的尸体,每个尸体手腕上都有三道缝合痕。“王建国他们用试工者提炼梦境药物,”遗书的声音在停尸房回荡,“当‘筑梦一号’上市,所有人都会在梦境中成为永鑫的奴隶......”
监控画面突然被雪花覆盖,陈立的机械义肢已经冲破铁门,齿轮转动的声响中,他的眼球化作扫描仪,锁定了林小满手中的玻璃瓶。千钧一发之际,走廊里的考勤吊牌集体坠落,吊牌上的亡者虚影们手拉手组成人墙,挡住了机械义肢的攻击,他们的声音汇集成同一个句子:“用陈雨薇的工牌,打开镜中停尸房!”
镜中世界的负四层在此时完全显形,林小满看见1998年的陈雨薇正抱着玻璃瓶奔跑,身后是年轻的陈立。她突然明白,所谓“移送培训部”,不过是将活人变成实验标本,而自己的工牌倒计时,正是成为“筑梦一号”原料的倒计时。
当她将两枚工牌同时按在镜面上,整座大楼开始震动,焚化炉的进料口突然倒转,喷出堆积如山的工牌。这些工牌在空中组合成巨大的“47”字样,每块工牌上的亡者虚影都在呐喊,他们的记忆残片汇聚成洪流,冲向陈立手中的核心控制器。
“你以为能阻止循环?”陈立的机械义肢在冲击中崩解,露出里面布满齿轮的胸腔,“从你在凌晨三点打卡开始,就已经是永鑫的燃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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