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半鬼嫁娘》第四章 猫婆婆
天刚蒙蒙亮，王二狗就敲响了村长家的门。他一夜未眠，脑子里全是昨晚的事。那只神秘的黑猫，还有小翠最后说的话，都让他心神不宁。
"二狗子？"村长开门时还打着哈欠，"这么早，有事？"
"村长，我想去后山找猫婆婆。"王二狗直截了当地说。
村长的瞌睡一下子醒了："你找她做什么？"
"昨晚要不是那只黑猫，我们可能都......"王二狗压低声音，"我总觉得这事没完。那个厉鬼临走前说的话，您也听见了。"
村长沉默了一会，叹了口气："也罢，我陪你去。猫婆婆脾气古怪，你一个人去怕是要吃闭门羹。"
后山的路不好走，杂草丛生，藤蔓缠绕。王二狗跟着村长七拐八拐，终于在一处隐蔽的山坳里看见了一间茅草屋。屋前种着些奇怪的草药，空气中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
"猫婆婆！"村长喊了一声。
屋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接着门开了。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妇人走了出来，她穿着一身灰布衣裳，头发花白，眼睛却炯炯有神。最引人注目的是她怀里抱着一只黑猫——正是昨晚那只！
"我就知道你们会来。"猫婆婆的声音沙哑，"进来吧。"
屋里光线昏暗，墙上挂着各种奇怪的符咒，桌上摆着铜钱、香炉和一些王二狗叫不上名字的法器。黑猫从猫婆婆怀里跳下来，蹲在桌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王二狗。
"说吧，昨晚怎么回事？"猫婆婆在椅子上坐下。
王二狗把昨晚的事详细说了一遍。猫婆婆听完，皱起眉头："这个厉鬼不简单啊......"
"婆婆，您知道他的来历？"村长问。
猫婆婆站起身，从墙上取下一面铜镜。她用手指在镜面上画了个符，镜面突然泛起涟漪，显现出一幅画面：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被一群人围在村口。那些人面目狰狞，手里拿着棍棒。
"就是他！偷了我家的鸡！"
"打死这个外乡人！"
"对！打死他！"
画面中，书生拼命解释，却没人听他的。棍棒如雨点般落下，最后，书生倒在血泊中，眼睛还睁着，充满了怨恨。
"这是......"王二狗倒吸一口凉气。
"三十年前的事了。"猫婆婆收起铜镜，"这个书生含冤而死，怨气不散，成了厉鬼。这些年他一直在找替死鬼，好投胎转世。"
"那为什么是小翠？"村长问。
猫婆婆看向桌上的黑猫："小黑，你说呢？"
黑猫突然开口说话了，声音像个老妇人："因为小翠的生辰八字特殊，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最适合配阴亲。"
王二狗吓得后退一步："猫......猫会说话？"
"少见多怪。"猫婆婆白了他一眼，"小黑跟了我几十年，早就通了灵性。"
"那现在怎么办？"村长忧心忡忡，"那个厉鬼说还会回来......"
猫婆婆站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布包："这是当年那个书生的遗物，我一直留着。要想彻底解决这件事，必须化解他的怨气。"
她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本破旧的书和一支毛笔。
"今晚子时，你们带着这些东西去村口的老槐树下。"猫婆婆说，"我会让小黑跟着你们。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回头。"
王二狗和村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但他们知道，这是唯一的办法。
夜幕降临，王二狗和村长按照猫婆婆的指示，来到老槐树下。黑猫蹲在一旁，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的绿光。
子时一到，阴风骤起。王二狗只觉得后脖颈发凉，耳边传来若有若无的哭声。他死死攥着那本书和毛笔，手心全是汗。
"来了......"黑猫突然说。
王二狗看见远处出现一点红光，那顶红轿子又来了。这次没有迎亲队伍，只有那个厉鬼，他飘在空中，眼睛血红。
"把东西给我......"厉鬼的声音沙哑，"那是我的......"
王二狗强忍着恐惧，举起那本书和毛笔："我们知道你是冤枉的。这些是你的遗物，现在还给你。请你放下怨恨，去投胎转世吧。"
厉鬼愣住了，血红的眼睛渐渐恢复清明。他接过遗物，身影开始变淡："谢谢......我终于可以安息了......"
就在这时，黑猫突然炸毛："小心！"
王二狗只觉得背后一凉，他下意识回头，看见李婶举着一把菜刀，面目狰狞："都是你多管闲事！害得我儿子又犯病了！我要你偿命！"
"不要回头！"黑猫尖叫。
但已经晚了。王二狗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传来厉鬼最后的叹息："可惜了......"
当他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猫婆婆的茅草屋里。村长和黑猫守在床边，猫婆婆正在熬药。
"你命大。"猫婆婆说，"要不是小黑及时把你拖回来，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王二狗这才知道，李婶因为儿子又犯病，把怨气都撒在了他身上。要不是黑猫及时出手，他可能已经......
"那个厉鬼呢？"他问。
"已经投胎去了。"猫婆婆说，"至于李婶......"
她没说完，但王二狗明白了。有些因果，终究要自己承担。
从那天起，王二狗经常去猫婆婆那里帮忙。他总觉得，自己和这只通灵的黑猫，还有那个神秘的猫婆婆，似乎结下了不解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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