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寒风穿过四合院的过道,发出呜呜的声响。
何雨水领着一个身材高大、面容坚毅的男人,悄无声息地进了张西范家的院子。
“雨水,这位是?”张西范迎了出来,看见来人,微微一怔。
何雨水吸了吸鼻子:“张大哥,这是我爸,何大清。”
何大清目光锐利,扫张西范一眼,沉声道:“张家小子,雨水都跟我说了。多谢你照应。易中海的事,你再跟我细说说。”
张西范将何大清请进屋,张西梅给倒了热水。
何雨水在一旁抽噎着补充,张西范则将易中海如何扣下汇款,如何伪装成恩人,如何一步步拿捏傻柱,甚至傻柱如何为了秦淮茹打了雨水,逼着雨水同意婚事,桩桩件件,有条有理地叙述一遍。
何大清静静听着,脸上的肌肉越绷越紧,端着茶杯的手青筋暴起。
当听到傻柱为了秦淮茹和易中海,不惜跟雨水断绝关系时,他“啪”的一声将茶杯重重顿在桌上,茶水四溅。
“混账东西!”何大清低吼一声,胸膛剧烈起伏。
他猛地站起身,“这个家,还轮不到他易中海说了算!”
他目光扫到墙角张西范劈柴用的半截木棍,比擀面杖粗,比扁担短,入手沉甸甸。
何大清抄起木棍,转身就往外走。
“爸!”何雨水吓了一跳,急忙去拉。
张西范也道:“何师傅,您冷静点,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
何大清脚步不停,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自己的儿子,我自己教训!我何家的钱,我亲自要回来!”
话音未落,人已经冲出张家院子,直奔中院自家而去。
昏暗的月光下,他魁梧的背影透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
“砰!”一声巨响,是院门被踹开的声音。
紧接着,“砰!”又是一声,何家正房的门板被狠狠踹开。
屋里,傻柱正唾沫横飞地跟易中海、一大妈、秦淮茹和贾张氏吹嘘着:“……到时候,我跟秦姐的婚礼,保证是院里最体面的!‘三十六条腿’,一样不能少!彩礼五十,我今晚就给秦姐!”
秦淮茹含羞带怯地瞥傻柱一眼,贾张氏则咧着嘴,三角眼闪烁着贪婪的光。
易中海抚着下巴,一脸“欣慰”。
冷不防房门大开,一道黑影裹着寒风冲了进来。
傻柱话说到一半,只觉得后心一凉,随即一股钻心的剧痛从后背和腿上传来。
“嗷——!”傻柱惨叫一声,被木棍直接抽趴在地上,啃一嘴泥。
“哪个王八蛋偷袭你爷爷!”傻柱骂骂咧咧地想爬起来。
“老子是你爷爷!”何大清又是一棍抽在傻柱屁股上。
傻柱被打得晕头转向,勉强回头,看清来人,整个人都傻,脸上的嚣张瞬间凝固:“爸……爸?您……您怎么回来了?”
他做梦也没想到,消失了这么多年的父亲,会以这种方式突然出现。
“我再不回来,这个家都要被你这个不孝子给败光了!”何大清手里的木棍指着傻柱,“你个没出息的东西!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老子当年怎么教你的?啊?!”
院里早就炸开了锅。
各家各户的灯光次第亮起,人影绰绰。
“怎么回事啊?”
“好像是傻柱家!谁在打架?”
易中海最先反应过来,他看着怒气冲冲的何大清,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他勉强挤出笑容:“大清……兄弟?你这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
一大妈也慌了神:“是啊大清,傻柱他……”
何大清打断她,目光如电般射向易中海:“易中海!你这个道貌岸然的老东西!我何大清把你当大哥,你就是这么算计我儿子,算计我家的?!”
他一步步逼近易中海,手里的木棍再次扬起:“我寄给孩子们的钱呢?啊?一分不少给我吐出来!”
“大清,你听我解释!这里面有误会!”易中海连连后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周围的邻居越聚越多,指指点点。
“误会?老子今天就让你明白明白,什么是拳头底下出真相!”何大清怒吼一声,木棍带着风声就朝易中海砸过去。
“住手!”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苍老但极具威严的声音响起。
聋老太太在几个邻居的搀扶下,拄着拐杖慢慢从后院走过来。
“大清,你回来了。”聋老太太看着何大清,语气平静。
何大清手里的棍子顿在半空,他喘着粗气,看着聋老太太:“老太太,您也看见了,这易中海他……”
“我知道。”聋老太太打断他,“都跟我到屋里来说。易中海,你也来。”
她不容置疑地转身,往自己屋里走去。
何大清狠狠瞪了易中海一眼,又看了一眼地上哼哼唧唧的傻柱,最终还是把木棍往地上一顿,跟着聋老太太进屋。
易中海擦了把冷汗,如蒙大赦般跟了进去。
张西范和何雨水也想跟进去,被聋老太太拦在门外:“你们小辈,在外面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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