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的午后,阳光透过咖啡馆的遮阳伞,在原木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三玖趴在桌上,指尖划过菜单上密密麻麻的法语单词,像在破译某种古老的密码。丁子轩刚被主办方叫去补签一份文件,临走前揉了揉她的头发:“乖乖在这等我,十分钟就回来。”
“嗯。”三玖点头时,他正转身往外走,白衬衫的袖口被风掀起一角,露出手腕上那只刻着“我的王牌医师”的手表。她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心里突然有点空——在这座连路牌都认不全的城市,丁子轩是她唯一的“翻译器”和“导航仪”。
咖啡馆里播放着慵懒的爵士乐,邻桌的情侣用法语低声交谈,尾音拖得长长的,像浸了蜜的糖。三玖端起面前的柠檬水抿了一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微慌。她的英语只够说“hello”和“thank you”,法语更是一句不会,丁子轩不在身边,她像被拔掉电源的收音机,连最基本的“运转”都成了问题。
“Bonjour, mademoiselle(您好,小姐)。”
穿着黑色围裙的服务员走过来,手里拿着点单本,笑容热情得像窗外的阳光。三玖猛地站起来,手忙脚乱地指着菜单上的图片——一杯冒着热气的饮品,看起来像热可可。
“Ceci, s'il vous pla?t(这个,谢谢)。”她努力模仿丁子轩教的法语,发音却歪歪扭扭,像捏坏的面团。
服务员愣了一下,随即笑着点头:“D'accord(好的)。”转身时还对她比了个“OK”的手势。
三玖松了口气,重新坐下,指尖在桌布上画着小狐狸。丁子轩说过,她紧张时就画这个,能让人平静。可刚画了一半,服务员端来的饮品就让她傻了眼——不是热可可,是一杯加了冰的浓缩咖啡,黑色的液体在玻璃杯里晃出冷冽的光。
“Non, non(不,不)。”三玖着急地摆手,想解释自己要的是热的,可“hot”到了嘴边,却变成了含糊的“re…re”。
服务员一脸困惑,以为她嫌咖啡太苦,又端来一小罐糖,放在她面前,用法语说了句什么,大概是“加这个会甜一点”。
三玖看着那杯冰咖啡,又看看服务员真诚的笑脸,突然觉得有点委屈。她只是想要一杯暖暖的热饮,怎么就这么难?鼻尖有点酸,她低下头,假装研究桌布的花纹,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要是丁子轩在就好了,他总能精准地让服务员明白她的意思,甚至知道她其实想多加一块方糖。
就在这时,邻桌的老奶奶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指着她的柠檬水,又指了指自己的热红茶,用手势比划着“加热”的动作。三玖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用力点头,眼里的泪终于掉了下来,却带着点被理解的感激。
老奶奶笑着对服务员说了句法语,服务员恍然大悟,连连道歉,转身去换热饮。三玖对着老奶奶鞠躬,用刚学的法语说:“Merci(谢谢)。”
老奶奶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从包里拿出块巧克力递给她,包装纸上印着埃菲尔铁塔的图案。
三玖捏着巧克力,心里暖烘烘的。原来语言不通也没关系,善意总能跨过国界,像塞纳河的水流,温柔地漫过所有隔阂。可即便如此,她还是忍不住频频看向街角——丁子轩怎么还不回来?
寻人的慌张与藏在细节里的牵挂
丁子轩拿着文件往回走时,心里莫名发慌。他看了眼手表,已经过了十五分钟,比预想的久了些。路过一家面包店时,橱窗里的抹茶卷让他想起三玖早上说“想吃带栗子的甜点”,便进去买了一盒,想着给她个惊喜。
可走到咖啡馆门口,他的脚步突然顿住了。
三玖正坐在窗边,手里捏着块巧克力,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哭。邻桌的老奶奶正笨拙地拍着她的背,服务员站在旁边,一脸无措。
丁子轩的心猛地一沉,快步冲进去,把文件和甜点往桌上一放,蹲在三玖面前,声音带着急:“怎么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三玖看到他,眼泪掉得更凶了,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哽咽着说不出话。老奶奶笑着对丁子轩说了句法语,大概是解释了刚才的误会。
丁子轩这才松了口气,伸手把三玖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放得软软的:“对不起,我回来晚了。”
服务员端来热可可,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对着丁子轩说了句抱歉的话。丁子轩笑着摇头,用流利的法语道谢,又解释说“我女朋友不太习惯冰饮,给您添麻烦了”。
等服务员离开,三玖才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睛红红的:“我刚才想要热的,说不明白,差点急哭了。”
“是我不好,”丁子轩拿起纸巾给她擦眼泪,指尖的动作格外轻柔,“出门前应该给你写张纸条,把你可能用到的话都写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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