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檐角春幡的布纹醒泥(卯时初刻 春风给布纹解绳结)
樱时是被木栓“吱呀”的响声唤醒的。小星正踮脚往门楣挂太奶奶的旧春幡,红布幡上的“春”字刺绣被风吹得翻飞,穗子扫过门框上的春泥,惊起粒粘在布纹里的草籽:“妈妈!布纹在吐嫩芽!”
去年清明改做门帘的护花布边角,被樱时剪成了立春的“醒泥幡”,深灰粗线间的樱粉经冬雪浸洗,此刻在春风里泛出浅粉的“血丝”,像太奶奶手札里画的“破土的梅枝”。最妙的是幡尾祖父旧毛衣的断纱——此刻吸着春泥,穗子沉甸甸地坠着,像串未拆的芽信,每粒泥点都嵌在粗线缝隙里,像给布纹盖了枚带土的邮戳。
“这是春风给布纹解的第一颗扣。”苏晚晚摇着轮椅凑近,指尖划过幡面上的泥渍——不知哪年春耕沾的,此刻被晨露洇开,竟在“春”字刺绣旁显出水脉般的纹路,“你太爷爷当年说,立春的布纹要沾着去年的春泥,才接得住新芽的话。”她指着幡角的毛线穗,那里勾着半片冻硬的樱花瓣,经风一吹,竟在泥点间划出细浅的痕,像嫩芽刚顶开的土缝。
樱时忽然想起昨夜在农具房摸到的木盒——太爷爷1940年的“春耕布纹盒”,桐木盖刻着缠枝芽纹,盒底压着张泛黄的纸:“晚晚她娘说,把春泥揉进布纹里,能听见土地打哈欠的声音。”纸页边缘粘着干枯的稻穗,此刻被晨露浸软,竟在布纹泥渍上拓出淡青的“醒”字。
第二节:田埂边的布纹耕市(巳时三刻 春泥渗进布纹的针脚)
社区的“立春布纹集”在田埂边支起竹架,棚顶覆着多层旧物:最上层是太奶奶的红布春幡改的遮阳帘,幡角的“春”字刺绣被春泥染成浅褐,却在稻花香里透出暗红的底纹;中间层是苏晚晚2008年的旧围裙,米白粗布上的樱枝纹沾了春泥,竟在地面投下晃动的“泥影芽”;最下层是樱时新做的“芽纹布垫”,深灰粗线间缝着去年的稻壳,春泥落在壳缝,像给每粒壳盖了间小暖房。
沈墨的修表摊变成“布纹耕信台”,竹匾里盛着沾泥的旧物:太爷爷的春耕布纹盒(盒盖缠着的布纹残片,春泥在经纬间凝出芽阵轮廓)、祖父的旧犁具布(布纹间嵌着四十年的春泥,在水光里洇成嫩芽形状)、小星昨夜做的布纹画——歪扭的春牛下,五个牵着手的小人,中间那个的裤脚画着泥点,分明是祖父手札里的春耕场景。
“姐姐你看!春泥会在布纹上长牙!”穿青布衫的男孩举着新作——米白粗布上用稻穗蘸泥拓印,穗茎的肌理在布面形成镂空的“土脉”,当他举着布跑过田埂,泥点落在青石板上,竟连成串歪扭的“芽”字。樱时往布纹里掺了稻芽汁,垫角的毛线吸饱了春泥,此刻滴在男孩肩头,泥点遇体温晕开,竟在他衣领显出淡青的稻茎纹——像太爷爷刻在耕具盒上的芽痕,又像祖父手札里画的“春信箭头”。
最温润的是“布纹醒泥区”:陈爷爷把祖父的旧犁具布铺在田埂上,布面的泥渍经日晒后裂成碎绿,缝隙里嵌着的稻芽碎屑,在风里发出沙沙的响;吴婶用樱时的芽纹布垫裹住新播的稻种,垫角的毛线穗子垂进泥里,沾着春泥的穗子扫过土块,竟在田垄上拓出模糊的“生”字——那是小星昨夜用稻芽蘸泥盖的章;小星蹲在田边,正把祖父的旧犁具布埋进春泥,布纹的针脚漏出的泥点,滴在地面的布纹拓印上,竟晕开细小的稻芽形状。
第三节:老槐下的布纹耕痕(申时二刻 犁铧划开布纹的经纬)
樱时跟着沈墨在田边翻土,肩头的布纹坎肩勾着春泥,每挥一锄,泥块便落进布纹缝隙,惊起串带土香的细尘。小星举着太爷爷的耕具布纹盒跑在前头,盒盖的布纹残片被风吹起,春泥在阳光下闪成金粉,落在她辫梢的稻穗上,像戴了顶会漏土的小帽。
“你太爷爷当年总说,犁铧是土地的织针。”苏晚晚坐在田埂的老槐树下,膝头盖着用太奶奶旧春幡改的布纹膝毯,毯角的“春”字刺绣被泥染后显出血色,“1940年立春,他扛着犁具布下田,说要给大地缝件带芽的新衣,结果布纹勾住了犁铧,春泥渗进针脚,竟在布面冻成了‘耕’的形状。”
樱时忽然看见犁铧翻起的春泥——湿润的土块裹着布纹坎肩的线头,恰好与布纹的经纬重叠,竟在地面投下晃动的“田”字。她放下犁具,取出随身的粗布,用沾着泥的犁尖在布面拓印,犁痕的影子与春泥的倒影交叠,竟在布纹里“长”出带土的田垄。小星凑过来,把耕具盒的残泥倒在布纹上,泥粒顺着经纬滚成细链,竟连成太爷爷手札里画的“耕痕密码”。
“阿太说,春泥里藏着去年的信。”小星把晒干的稻穗缝进布纹的田垄间隙,奶声奶气的,“爷爷的犁具布虽然旧了,但春泥住在布纹里,就像阿太住在我们的泥土里。”她指尖划过布纹的泥痕,那里不知何时凝了滴春泥,映着头顶的槐枝,像给时光的信笺缀了枚带土的邮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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