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赫赫有名”、“极好的”这些词,在她那毫无温度的眼神和语调衬托下,充满了令人窒息的讽刺意味。
无邪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胖子在旁边听得眼皮直跳,心里直呼:卧槽!这老太太!骂人都不带脏字儿!句句戳心窝子!比破口大骂还吓人!
小哥站在无邪身侧,气息沉凝如渊,目光锁定霍老太太。
霍老太太轻轻吹了吹茶盏上并不存在的浮沫,动作优雅从容。
“样式雷……”她终于提到了正题,声音依旧平稳,“你想知道它背后的秘密?想知道这图,通向哪里?”
她顿了顿,将茶盏凑近唇边,却没有喝,目光如同最冰冷的探针,刺穿着无邪。
“可以。”她放下茶盏,瓷器与檀木桌面碰撞,发出一声极轻、却异常清晰的脆响。
“回去,告诉你奶奶。”她缓缓吐出这几个字,每一个字都像是裹着冰碴子,“让她,亲自来见我。”
她的语气陡然加重,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和深入骨髓的怨怼:“让她站在我面前,亲口告诉我,当年…无老狗可曾有过片刻安宁?”
她的话语里没有直接指控,没有“丧尽天良”、“猪狗不如”这样激烈的词语,但其中蕴含的幽怨,比任何谩骂都更加锥心刺骨。
“否则,”霍老太太坚定的说道,“这秘密,就让它随着黄土一起埋了吧。你们无家,休想从我这霍家,再得到半个字。”
包间内一片死寂。线香的沉静气息仿佛都被冻结了。
她端坐在那里,姿态依旧优雅高贵,但那股源自她身上哀怨,如同实质的冰山,压得人喘不过气。
无邪脸色惨白如纸,身体微微颤抖。
巨大的冲击和霍老太太话语中那绵里藏针、却直指核心的指控,让他大脑一片混乱。
奶奶?爷爷?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爷爷…和她之间……
胖子紧紧扶住无邪,脸色也凝重无比,他知道,这次是真捅到马蜂窝了,这老太太怕不是被甩了吧!
某种意义上来说,胖子这次是误打误撞的猜到真相了。
楼上王家包厢里,岳绮罗正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指尖的小纸人。
突然,纸人停止了翻动,微微震颤起来,传递着楼下霍老太太的话。
此时的无邪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将方才的寒意都冲散了几分。
爷爷去世后,奶奶终日郁郁,几乎足不出户,身体和精神都大不如前,怎么可能千里迢迢来北京?
这分明是霍老太太在刁难,在推诿!
巨大的委屈和被戏耍的愤怒压过了最初的震惊。
他猛地抬起头,眼中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执拗和破釜沉舟的狠劲,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发颤:
“霍老太太!”他不再恭敬,语气也硬了起来,“我奶奶年事已高,身体不便,从未离开过长沙老宅!您让她亲自来?这分明是强人所难!”
霍老太太端着茶盏的手纹丝不动,眼神依旧冰冷无波,嘴角那抹嘲讽的弧度似乎加深了一分,仿佛在说:与我何干?
无邪被她这副油盐不进、高高在上的姿态彻底激怒了。
他心一横,索性豁出去了!你不是不让我知道吗?好!行!那小爷我今天就赖着你!
“好!您不说是吧?”无邪的声音拔高,带着一股豁出去的莽劲儿。
“那我今天就跟着您!您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您什么时候愿意告诉我,我就什么时候走!”
话音未落,他竟真的不管不顾,一步跨到霍老太太旁边的那个空位前,一屁股就坐了下去!那位置离老太太极近,几乎就在她手边。
就坐在那张位于主位右手边、看似寻常却在整个新月饭店拍卖场象征着最高承诺与最可怕代价的紫檀木椅子。
“嘶——!”
门口侍立的两位听奴,在无邪屁股挨上那张椅子的瞬间,几乎同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们常年在此,自然清楚那张椅子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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