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面中,五百年前的玄天剑冢。紫气天尊站在初代宗主尸体旁,从后者眉心抽出一缕青光。而在角落,年幼的慕晴——不,那时她还叫"青霜",是玄天宗的护山剑灵——被七根紫钉钉在墙上,眼睁睁看着主人被杀...
"原来如此..."郑玄恍然大悟,"慕晴是青霜剑灵的转世!"
这个认知让他手上一缓,冰锥还是刺入了慕晴肩膀。她发出一声痛呼,血液溅到青冥剑上。剑身突然剧烈震颤,发出一声龙吟般的剑鸣!
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慕晴的血被青冥剑吸收,剑身上的青光逐渐变成蓝白色。与此同时,她胸口的伤口开始愈合,紫金锁链寸寸断裂!
"剑灵认主!"青冥惊喜道,"青冥剑承认她是青霜的转世!"
所有镜子同时炸裂,石室开始崩塌!青冥剑飞入慕晴手中,剑光自动形成护罩。郑玄拉起刚刚恢复的王斩疾,三人一龙冲向石室另一端的甬道。
身后传来山崩地裂的轰鸣,无数碎石砸落。就在他们即将被活埋的刹那,青冥剑劈开一道空间裂隙,众人跌入其中,摔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
阳光刺得郑玄睁不开眼。等视线恢复,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山谷中。远处是连绵的青山,近处有条小溪潺潺流过。溪边有座茅草屋,屋前石桌上摆着一局未下完的棋。
最引人注目的是溪水中插着的一柄锈剑——剑身大半没入水中,只露出剑柄和一小截剑身。但郑玄一眼就认出,这正是银霜剑的前身:玄天宗少主的佩剑"时劫"!
"这是..."王斩疾瞠目结舌,"幻境?"
青冥却浑身颤抖着伏在地上:"玄天秘境...老主人最后的庇护所..."
慕晴手中的青冥剑突然脱手飞出,悬浮在锈剑上方。两柄剑共鸣般震颤着,溪水泛起奇异的波纹。波纹中浮现出模糊的画面:一个与郑玄有七分相似的青袍人正在与紫气天尊对决,关键时刻,他将一枚金色鳞片按在怀中婴儿额头,然后反手将佩剑掷入溪水...
"父亲..."郑玄不自觉地迈步向前,却被青冥拦住。
"少主当心!这秘境被施加了'时之循环',贸然闯入会陷入无尽轮回!"
仿佛印证他的话,溪水中的画面突然加速倒流,又回到青袍人刚出现的那一刻。如此循环三次后,郑玄发现每次循环都有些微不同——第一次青袍人用的是左手剑,第二次变成右手,第三次却双手持剑...
"三世剑法的源头!"他恍然大悟,"父亲在演示真正的时劫剑意!"
慕晴突然闷哼一声,青冥剑自动飞回她手中。剑身上的蓝光正在被一缕紫气侵蚀,她的瞳孔也开始泛起紫色。"镜妖...在反抗..."她艰难地说道,"我撑不了...太久..."
王斩疾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简捏碎,化作水幕笼罩慕晴:"这是流雨湖的'净心咒',能暂时压制邪祟。"
郑玄却盯着溪水中的锈剑,一个大胆的想法浮现在脑海。他转向青冥:"你说这里是时之循环,那是不是意味着..."
"理论上,只要能在循环中保持本我,就能无限次观摩剑法。"青冥明白了他的想法,但金眸中满是忧虑,"可一旦迷失,神魂就会永远困在循环里!"
"值得一试。"郑玄已经脱下外袍,"你们守住慕晴,我进去学剑。如果我的身体开始透明化..."他指了指心口的时之钥,"就用这个把我拉回来。"
不等众人反对,郑玄已经踏入溪水。他的手指刚触碰到锈剑,整个世界就天旋地转!
——————
第一世循环。
郑玄发现自己变成了婴儿,被青袍人抱在怀中。紫气天尊的雷霆近在咫尺,父亲身上满是伤痕,但握剑的手稳如磐石。在雷霆临体的刹那,郑玄看清了那一剑的轨迹——从右下至左上,斜撩而出,剑锋划过之处,时间流速骤减...
"这是'过去斩'。"父亲的声音直接在脑海中响起,"斩断敌人与过去的联系,使其无法汲取经验。"
画面破碎,郑玄又回到溪边,但手指仍搭在锈剑上。王斩疾和青冥紧张地看着他:"怎么样?"
"再来。"郑玄再次触碰锈剑。
第二世循环。
这次他是旁观者视角。父亲改用右手剑,招式大开大合。紫气天尊的投影被一剑劈成两半,但很快又重组。父亲不慌不忙,剑锋回转,在身前划出一个完美的圆...
"现在斩。"父亲的声音再次响起,"凝固当下瞬间,创造绝对防御。"
第三世循环。
郑玄成了父亲本人。紫气天尊的威压如山岳般沉重,但他心中一片澄明。时劫剑指向未来某个不确定的点,剑锋未至,紫气天尊已经提前闪避——却正好撞上真正的剑锋!
"未来斩。预判所有可能性,引导敌人走向注定的败局。"
三次循环后,郑玄浑身已被汗水浸透。每一次循环都消耗大量精神力,他现在头痛欲裂。但更重要的收获是,心口的时之钥形状发生了变化——从简单的钥匙变成了精巧的钟表,时针指向"过去",分针指向"现在",秒针则不断在"未来"刻度上颤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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