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阳焚邪!斩!”
青铜古剑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赤芒,如同大日坠地!一道凝练到极致的赤红剑罡,带着焚尽世间一切邪祟的煌煌正气,瞬间洞穿了尸煞水魈那只惊恐的竖瞳!
噗嗤!
腥臭的黑血混合着脑浆迸溅!
水魈庞大的身躯猛地僵住,随即如同推金山倒玉柱般轰然倒塌,砸起漫天烟尘,再无声息。残留的尸煞之气在赤火剑气下迅速燃烧殆尽。
祠堂内,阴冷的怨气如同冰雪消融,迅速散去。一缕微弱的月光透过屋顶的破洞洒落下来。
秦锋收剑,气息微喘,看向林皓的目光充满了震撼和感激。“林兄弟……好手段!秦某佩服!”他深知刚才那一脚蕴含了何等恐怖的力量和控制力!毁阵于无形,更是精准地制造了必杀之机!
“吱嘎!”
就在此时,旁边的一口棺椁突然晃动了一下。
“还有?”林皓皱眉,看向身旁的秦锋。
秦锋没有回答,只是径直走向棺材,靴底碾过棺盖边缘的瞬间,朽木发出“吱呀”一声刺耳的摩擦声,随即轰然滑开!
棺中,一具身着大红嫁衣的女尸静静躺着。
她面色青白,嘴唇乌紫,显然已死去多时。然而,她的指尖血甲却红得近乎凝固,仿佛刚染过鲜血,在昏暗的祠堂内显得格外妖异。
“看这指甲,死了至少三年。”秦锋俯身观察,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
话音未落——
女尸陡然睁眼!
那双浑浊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秦锋,三尺长的血甲如利刃般暴起,直取他咽喉!
林皓瞳孔骤缩,瞬间拔剑,葬天剑出鞘的刹那,剑锋已斩向女尸手腕!
然而,秦锋却比他更快——
右眼骤然化作竖瞳!
那是一双非人的眼睛,瞳孔如蛇般狭长,泛着幽绿色的冷光。
女尸的利爪在距他喉咙半寸处僵住,像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禁锢,喉间发出“嗬嗬”的哀鸣,身体剧烈颤抖,却无法再进分毫。
“她神智尚存!”秦锋突然开口,同时抬手撞开林皓的剑,“别急着斩!”
林皓一怔,但见秦锋已蹲下身,指腹轻轻按在女尸颈侧,声音低沉而温和:
“三年前中秋,是不是有个黑袍道士让你饮符水?他说那是‘避灾符’,喝了能保你闺女平安?”
女尸浑浊的眼中滚下两行血泪,枯爪颤抖着抓住秦锋的袍角。她的指甲刮过玄色布料,在上面勾出几道血痕,声音嘶哑如砂纸摩擦:“我闺女……还活着吗?”
林皓后退半步,握紧剑柄。他能感觉到,这具女尸身上的阴气正在紊乱,像是被某种执念强行撑着不肯消散。
秦锋却像是没看见他的戒备,从怀里摸出块桂花糖,剥了糖纸放在掌心,慢慢递过去:“活着,上月刚过药师考核,前日我还见她在晒草药。她总说要给你编个新盖头,红绸子都扯了半匹。”
女尸的手指缓缓松开,僵硬的面容竟浮现出一丝释然。她盯着秦锋掌心的桂花糖,喉间发出“嗬嗬”的哀鸣,眼泪顺着凹陷的脸颊往下淌——那哪是眼泪,分明是从眼眶里渗出的黑血。
秦锋指尖泛起金光,轻轻点在女尸眉心,低声念诵安魂诀。金光如流水般蔓延,女尸的身躯逐渐化作尘埃,随风飘散。然而,她的嘴角却凝着一抹满足的笑意,仿佛终于得到了解脱。最后一缕阴魂消散前,林皓听见她轻声呢喃:“阿囡……糖甜……”
“你认识她?”林皓收剑入鞘,望着满地尘埃问道。
“不认识。”秦锋拍了拍手上的灰,语气轻松得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三年前靖魔司办过个案子,有个黑袍道士用‘养魂蛊’骗了十七户人家,说饮了他的符水能保家人平安,实则是把活人的魂魄养在尸身里当灯油。这女尸是其中之一,她闺女……是我顺口编的。”
秦锋从灰烬中拈起一枚血色结晶,那是女尸眼泪的结晶,随手抛了抛,语气轻松:“怨气已散,这结晶倒是炼器的好材料。”
林皓淡然一笑:“秦校尉除魔卫道,令人钦佩。”
他走到那水魈尸体旁,葬天剑发出一声轻鸣。剑尖在水魈心口位置一挑,一枚鸽卵大小、漆黑如墨、却隐隐有血色纹路流转的珠子被挑了出来——尸煞阴珠,蕴含精纯的阴煞邪力,对鬼道修士是至宝。
葬天剑再次传来渴望的意念。林皓随手将阴珠按在剑身之上。
“嗡!”
葬天剑裂痕幽光一闪,那枚阴珠如同投入火炉的冰块,迅速消融,化作一缕缕精纯的阴煞本源被剑身吞噬。剑身上的邪异森然之气,又浓郁了一丝。
秦锋看着这一幕,瞳孔微缩,却并未多言。修行界奇功异法无数,只要心向正道,手段并非关键。他见过太多所谓的“正道修士”用阴毒手段铲除邪祟,最后自己也成了邪祟的一部分——但林皓不一样,他能感觉到,这柄剑里的阴煞,是被“净化”过的,带着几分克制与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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